婉之怒道,“我不需要你來護(hù)著我!這本不全是我們的錯(cuò)你憑什么要認(rèn)?!即便要處罰,喜兒那賤人也脫不了干系!”
景御北霍地站起身大步走到婉之跟前,抬腳便照著婉之的心口踹了一腳。
“犯了事還嘴硬,該好好罰罰!”
婉之被踹得往后重重倒去,臉?biāo)查g漲成了豬肝色,額上滲了一額的冷汗,捂著心口在地上痛苦地打滾。
逐期不敢置信地仰臉看著他。
“皇兒?!背苫屎笠廊皇敲鏌o表情,“這是菡萏殿的事?!?br>“母后,其他的事兒臣不敢插手,但若誰動(dòng)了淺眉的石像兒臣卻不能袖手旁觀,就像十三年前一樣?!?br>婉之哧哧地喘著氣,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景御北,那個(gè)從前無論是什么時(shí)候都嘻皮笑臉的九皇子,就連氣惱時(shí)也甚是輕佻的他,此時(shí)變成了一個(gè)冷漠暴躁無情的男子。
“母后,將這二人交給兒臣處置吧。”
成皇后回道,“林婉之你帶走,愛怎么處置便怎么處置,林逐期留下?!彼穆曇舨蝗莘瘩g。
景御北薄唇抿成一條線,似還想說什么,眼色沉沉地看了一眼逐期,終是什么都沒說,只道,“是,母后?!泵藢⑼裰毫讼氯ァ?br>夜已深,殿外萬籟俱靜,殿內(nèi)卻無人有睡意。
成皇后掃了逐期一眼,“不知好歹的東西,你可知這十幾年來本宮日日看著三公主的石像?她有一絲的異樣本宮一眼就能看出來,菡萏殿的宮人還從沒有一個(gè)如你這樣膽大包天的?!?br>逐期現(xiàn)在終于知道三公主的石像對成皇后來說意味著什么,那就是她這十幾年來的精神支柱,容不得別人有任何褻瀆。
“逐期自知有罪?!?br>“有罪就得罰?!背苫屎笊焓謫緛砣耍罢刃?!”
宮人得令忙去取了杖子來,成皇后又道,“還有喜兒,你跟在本宮身邊多年,本宮年年囑你顧好淺眉的祭禮,今年卻如此疏漏,同罰!”
喜兒大驚,如吃了一道響雷,急急跪下了,“娘娘饒了奴婢吧!”
“拖下去!”成皇后臉色極是難看,不耐地?fù)]手,“若是再有半句求饒便加刑。”
喜兒這才閉了嘴,同逐期一起被人拖了下去。
景御北還想再說些什么,但看成皇后臉色,他知道也許說得越多越適得其反,他太過清楚淺眉在成皇后心里的位置。
這個(gè)夜里,霽國的宮中,有人春宵帳暖,有人怒不可遏,有人因被杖打而奄奄一息。
還有人,心口疼得流了一夜的眼淚。
沒有人知道命運(yùn)的下一步是通向哪里,也許是另一個(gè)別人精心設(shè)下的局,也許是鬼門關(guān)閻羅殿,但絕不會(huì)是世外桃源。
就連九皇子,此時(shí)亦是束手無策。
“主子,那林婉之只是在房中止不住地哭?!比~展感到頭痛無比,偏偏她正被關(guān)在他寢房的對面,整夜斷斷續(xù)續(xù)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哭聲,堪比那駿馬被鞭子抽了跑個(gè)不停似的。
景御北一夜未眠,臉色更沉了下去,他薄唇緊抿,神情冷肅像是從來未曾笑過,與那個(gè)別人所熟知輕佻放蕩的他有著天壤之別。
“她哭什么?受杖刑的又不是她?!本坝滨久?,臉色又難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