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晚上的?難道是抄家的人來了?
不應(yīng)該啊,怎么也沒聽見啥動靜?
不是他,是他們兩個。
謝云荊搖了搖她的肩膀,讓她更加清醒后,快速比劃起來。
哥帶你去報(bào)仇!
謝瑜沒懂,搖頭。
謝云荊鼓了下嘴,指著主院和各房的方向,又指指空間,挑了下眉,眼中精光閃現(xiàn)。
謝瑜還是沒明白,不過她大概知道了,她四哥是想讓她一塊兒出門。
她趕緊翻身起來穿衣服。
得虧是春夏交接的時候,晚上不冷,不然她可不想挨凍。
謝云荊背過身去。
等她穿好衣服后,扯了下他的袖子。
謝云荊立馬將她單手抱起,徑直出了門,輕飄飄的翻上墻頭。
謝翀聽見磚瓦響動,從睡夢中驚醒,坐了起來。
剛才是有什么聲音吧?
“六娘!”他推了推枕邊熟睡之人,小聲將她喚醒。
“怎么了?”崔六娘醒來,臉上并無不虞,只是有些疑惑和警惕。
“我方才聽見外面有動靜,你去瞧瞧,云荊那小子在不在屋中?”
他了解自己的兒子,云荊打銘兒找回來那天起,心里就憋著壞呢,這些天也有些不對勁。
今晚是抄家前夜,他肯定有什么不好的計(jì)劃。
“什么?”崔六娘一驚,趕忙套了衣服起來,舉著燭火去察看。
被窩還是溫?zé)岬?,人卻不見了。
她回屋子,臉色晦暗,微微有些著急道,“那小子人呢?是不是出門去了?”
又去偷柴火?不能吧。
謝翀點(diǎn)頭,又搖頭,眼神望著某個方向,“怕是去里面了?!?br>
聽聲音,是去三房那邊的。
但三房跟他無仇,肯定是從三房借道去主院了。
這孩子。
謝翀現(xiàn)在身子勉強(qiáng)恢復(fù)正常人一半水平,更不會輕功,追不上那小子,否則他剛才都追上去了。
“這大晚上的,他跑那邊去做什么?”崔六娘急不可耐,臉上有些擔(dān)憂。
謝翀也不知道,只能安慰她,“別急,這小子雖然頑皮些,但身手了得,不會出事的。”
他有分寸,不會亂來的。
“……”崔六娘眄了他一眼,坐在床上,眉頭壓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你怎么不早點(diǎn)告訴我?”
“我……我哪里知道。”謝翀心虛,眼神躲閃。
他雖猜到了,可那小子一直沒行動,他能怎么辦。
誰知他這么能忍,都最后一夜了才行動。
崔六娘咬牙,揪了他的腰一把,眉宇帶著怒氣,“你給我等著!!
等云荊回來,我連你倆一塊收拾?!?br>
正好,醒了她瞧瞧女兒去,不知道她踢被子沒有。
崔六娘瞪了他一眼,又舉著燈火出門去。
片刻后,她慌里慌張的回來,“女兒怎么也不見了?”
她那么大個女兒呢!
謝翀一聽也很生氣,握著拳頭一想,“肯定是被那小子帶著一塊兒出門了?!?br>
好小子,真會算計(jì),以為帶上小瑜就能躲過他的棍子了?
剛還說他有分寸呢,沒想到他居然把小瑜也帶走了。
崔六娘急得跺腳,抬手就掐,“都怪你!”
“……”他是無辜的啊。
謝翀躲無可躲,無奈先替兒子挨了一半的怒火。
早知道就不把六娘叫醒了。
夜色無邊,冷意如潮水一般涌來,吹得人渾身發(fā)抖。
謝瑜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不知道她四哥要將她帶哪兒去。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庫房守門人靠在柱子邊打盹,謝云荊放下謝瑜后,繞到守門人身后一記手刀將他打暈過去,又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
沒有找到鑰匙,他只好從自己袖子里掏出一根鐵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