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版都市小說小說《雙向穿行的視界》,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關注,可見網(wǎng)絡熱度頗高!主角有郭弘毅江成炫,由作者“作者白面包”精心編寫完成,精彩片段如下:據(jù)房東說十幾年前就說要拆遷了,結果十多年過去了,房東的平房變成了自建的三層小樓,一個個鴿子窩大小的房間住滿了各式各樣的外地人,像郭弘毅這種南安本地人屬于稀有品種。下了公交車,他沒急著回到鴿子窩,而是去了村東頭的大眾澡堂。雖說錄節(jié)目辛苦,但基地里有賓館,就是忙得再晚,還是能洗上個熱水澡的。郭弘毅好不容...

第4章 周末回母校 試讀章節(jié)


演唱會前第六十天,猛地一個激靈,郭弘毅從制片辦公室的沙發(fā)上醒了過來,這口干舌燥的,抽煙真不是什么好東西!看了看手機,都快七點了,外邊已經(jīng)蒙蒙亮了。咦,嵩一楠呢?走了?那電話也不知道打了多久,他們這老板也真是的,黃世仁啊,大半夜不睡覺!怎么還有點頭疼了呢?好像又做了那個奇怪的夢,血紅一片,這回是自己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然后就醒了!

從兜里拿出那剩下的煙扔進了垃圾桶,這破玩意,沒下次了!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今天也不知道是哪個欄目錄像,這一大早上,就進進出出的人不斷,郭弘毅他們制片辦公室是欄目長期租下來的,不像別的房間,大多是各個欄目組共用的,也就是你方唱罷我登場,鐵打的演播室流水的欄目組。郭弘毅回到辦公室,又檢查了一遍,該上鎖的上鎖,插銷電器該拔得的拔,下一回怎么也得一個月以后再來了。

出了小月河基地的大門,郭弘毅在公交車站邊的煎餅攤對付了早點,先要坐車到城區(qū)的邊上,然后再換乘地鐵,大概一個半小時以后再轉乘公交,坐上十幾站就到了他租住的村小區(qū)門口,這地方是個典型的城中村。據(jù)房東說十幾年前就說要拆遷了,結果十多年過去了,房東的平房變成了自建的三層小樓,一個個鴿子窩大小的房間住滿了各式各樣的外地人,像郭弘毅這種南安本地人屬于稀有品種。下了公交車,他沒急著回到鴿子窩,而是去了村東頭的大眾澡堂。雖說錄節(jié)目辛苦,但基地里有賓館,就是忙得再晚,還是能洗上個熱水澡的。郭弘毅好不容易戒了天天洗澡的毛病,一到節(jié)目錄像就又復發(fā)了,沒辦法不洗不行,再說了,今天下午還得回趟母?!皞鞑ゴ髮W”,明天還得去看看母親,醫(yī)生上次給他打電話了,說他是新調(diào)來負責母親病情的主治醫(yī)生,有些情況還不是很了解,想跟他好好談談。

江成炫這一宿也都在半夢半醒之間,眼一閉白茫茫一片,耳邊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一片絢爛的燈光下,他穩(wěn)穩(wěn)的站在舞臺中央,突然間臺下的人群變成了一張張扭曲的臉,痛苦萬分,??!又是這個噩夢,趕緊睜開眼,又困得不行,就這樣直到凌晨才瞇著了。等醒過來一看,中午了!一骨碌從床上跳起來,麻利的,洗澡刮胡子,看著浴室鏡里自己的八塊標準腹肌,江成炫深吸一口氣接著練習起了腹部呼吸,甭管怎么說,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他知道自己一個學編導的想站在那個舞臺上,就得把這些功都得給補回來。

傳播大學在南安市外環(huán)的東面,郭弘毅的鴿子窩則在最西邊,來一趟母校如同穿州過省,地鐵加公交,徒步加共享單車,本來是不愿意回來的,原因很簡單,一個學播出主持的最后混到了去欄目組做臨時工、當制片,跟打零工差不多,這根本就是沒臉回去啊??僧斒盏洁嵱⒅萁淌诘奈⑿藕螅瑓s感到難以拒絕。鄭教授不是傳播大學的主流學科老師,而是有些邊緣化的帥大叔。直到現(xiàn)在,郭弘毅都覺得跟鄭教授能攪和到一起都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怎么說呢,就像鄭教授的那個主力研究課題——自洽蒙太奇。

“用你的眼睛欺騙你自己,這僅僅只是蒙太奇而已。”這是鄭英州當時邀請他們參加課題試驗時的開場白,知道電影原理的人都會覺得這其實不算什么,關鍵是前面的兩個字“自洽”。

第一:我們所看到的現(xiàn)實就是蒙太奇的結果。

第二:現(xiàn)實包括了我們能看到的和我們看不到的。

第三:所有的現(xiàn)實都是可以創(chuàng)造出來的。

以上就是鄭教授對“自洽”的三段論,每一個男孩子的心里都有著一個偉大的科學夢想,郭弘毅也不例外,特別是那個時候,他的父親突然自殺辭世,母親打他記事起就是全職媽媽,這回因為無法承受打擊變得精神恍悟。本來想實在熬不過去就把房子賣掉,給母親看病,同時也能供自己上完大學。不料父親去世不到一個月,便有人上門來收房了,這時候娘倆才反應過來,發(fā)現(xiàn)家中凡是值點錢的東西都沒了,所有存款、銀行卡余額加到一起不足千元。本來還算舒適的大學生活一下子就淪落到?jīng)]錢在食堂吃飯的地步,學費住宿費都逼得他不得不向?qū)W校打報告申請延期。

到現(xiàn)在郭弘毅都覺得當時加入鄭教授的自洽蒙太奇試驗,在心理上給了他某種期望和幻想,繼而有了某種說不出來的慰藉,所以他一直都很感激鄭教授。

想著想著,郭弘毅已經(jīng)到了傳播大學,周末午后的母校,還是像他當年念書時一樣,雖是初冬卻還有不知名的花兒到處開放著,草地也沒有徹底變黃,兩旁的大樹透出深綠的挺拔,仿佛季節(jié)在這里沒有什么變化,到處還是三五成群的歡聲笑語,這也許就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吧!當年的傳播大學還是傳播學院的時候,校園要小得多,后來是合并了緊挨著的一所工科院校后才有了現(xiàn)在的規(guī)模,而鄭英州教授的實驗室就在那所工科院校的實驗樓里。

也許是覺得傳播大學有個實驗樓,名字一點都跟傳播不搭界,所以合并后這座三四十米高實驗樓便改成了泛媒體工廠,一下子品位就上去了,還不失原有工科的調(diào)調(diào)。在兩個校區(qū)之間,有一條馬路,合并后這條馬路并沒有消失,而是在上面架起了人、車分層的廊橋,而廊橋的另一頭正是泛媒體工廠的大廳。每回從廊橋走過,都會有一種極度不現(xiàn)實的感覺,人走在上面,而腳下有兩條相互垂直的車水馬龍,當你再抬頭的時候,就一下子進到了十幾米高的大廳,郭弘毅總覺得這有點像飛船的筧橋。

走到熟悉的電梯門口,今天是周末應該沒什么人,看了看,電梯停在了七樓,也就是自洽蒙太奇實驗室的地方,郭弘毅心中掠過一絲疑問?今天還有誰會來這,可轉念一想,沒準剛才上去的就是鄭教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