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回了家。
鑰匙插進鎖眼卻怎么也打不開。
無奈之下,我叫來了開鎖師傅。
師傅看過后問我:“你是這家的人嗎?
門從里面反鎖了?!?br>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不知如何回答。
嚴格來說,好像并不是。
我大學畢業(yè)后就一直跟著陸世澤,提前進入他的公司,成為他最得力的助手。
又在他繼承公司時聽從他的話,辭了職。
陸世澤給我一個家,將我徹底藏在了他的身后。
那時他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我絕不會辜負你!”
這誓言落了空,就連曾經我以為的家,也從不屬于我。
我一番解釋,留下來身份信息,才讓師傅開了門。
卻不曾想隱匿在門后的場景會如此刺目。
沙發(fā)上許桉正穿著一襲粉白睡衣窩在陸世澤懷里,逗弄著他的手指。
而在我的印象中,陸世澤一向不喜歡人靠他那么近。
或許是兩人情話說得太過入迷,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口的動靜。
“阿澤,以前都是我不好,要是我當時不顧爸媽反對來找你,我們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陸世澤揉揉許桉的頭,讓她面對自己,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別怕,只要你需要,我永遠都在?!?br>
“可是依依…她不會生氣嗎?”
“放心,別說我們現在還沒有結婚,就是結了婚,她也沒有趕你的資格!”
說著,陸世澤擦去了許桉眼角的淚,小心翼翼地避開她高高隆起的肚子,將她緊擁入懷。
原來他對心中的愛慕之人,是如此憐惜疼愛。
連親吻,都只虔誠地輕吻對方的額頭。
我的心臟突地跳了一下,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真實的痛感,扎得我快要喘不過氣來,連眼淚都忘了流。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才發(fā)現我的存在。
“啊!”
許桉驚呼出聲,迅速躲到陸世澤身后,她的聲音嬌嬌的,卻一臉挑釁。
“對不起啊依依,阿澤只是在安慰我,你不要誤會…”看到我手中拎著的已被拆下的門鎖,又趕忙補充。
“都怪我沒有安全感,才會一回家就把門反鎖的,你別生氣…”許桉的聲音越說越小,我卻輕易捕捉到她話語中的“回家”。
原來來到這里,對她而言是回家。
說話間,她的右手越揚越高,無名指上那顆熟悉的鉆戒射著燈光照得我睜不開眼。
我努力睜開眼,拼命壓抑著自己聲音中的哽咽,平靜地回答。
“我沒誤會,你們繼續(xù)。”
對上許桉得意的眼神,我知道這段維持了十年的感情到此為止也該結束了。
畢竟,婚戒都已戴到了別人手中。
這新郎,也不重要了。
臉上不知何時掛滿了淚珠,我擦干臉上最后一滴淚,轉身離開這個不屬于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