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裙上滿是淡黃色的污漬。
那是她企圖逃走時,刀割進皮膚半分的驚嚇。
“爸!媽!”
溫瑤哭的聲嘶力竭。
高高在上的溫家雙親此刻臉上是和普通父母一樣的緊張。
他們說,
“你要多少錢你說!別傷害我的女兒??!”
“她才這么年輕,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姜萊心口發(fā)悶,她的媽媽已經(jīng)走了。
以后漫長的人生長河里,再也不會有人焦急的叫她一句女兒。
她也很年輕,可她的人生啊,已經(jīng)過了好幾輩子了。
談判專家也在問她什么條件才肯放人。
真是可笑,不管怎么抗爭,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她的反抗都可笑至極。
最終她還是淪落成了一個妒婦,惡人。
哪怕溫瑤哭著承認是自己把人綁來威脅,但此情此景落在誰耳中,也只是千金小姐被小三逼得心口不一。
李斯年是個體面人,在窮困潦倒的時候他的背也是筆直的。
溫家怎么樣?
他能談生意,卻不彎脊梁。
可現(xiàn)在他手腳并用像是軟腳蝦,爬一樣的來到跟前。
來的路上他看到了狙擊手已經(jīng)去尋點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早早…”
他跪在地上,哭的彎了腰。
他越是了解溫家,越是絕望。
絕望至極。
李斯年相信姜萊是被迫的,他知道是溫瑤把人逼到死路。
可只有他信。
十幾歲時都沒有過的絕望,在如今姍姍來遲。
姜萊當然也知道。
持刀的那一刻,她就清晰的意識到自己走入了死局。
但當時不那么做的話,她會死的更加悄無聲生。
看著在警戒線外進不來的李斯年,看著她深愛十年的男人跪地哭的狼狽。
一切都恍如隔世般不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