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謝舒聽見這話,瞬間坐不住跳了起來,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你才和周姐提分手幾天,就準(zhǔn)備相親了?你……”
江牧之后退了兩步,和周青窈拉開距離,這才看了謝舒一眼,聲音淡淡的。
“都分手了,我相不相親,好像都和你們無關(guān)吧?!?br>周青窈怔怔地看著落空的手,喉頭聳動了幾下。
她轉(zhuǎn)過身看著他,眼底涌出一些悲切。
“你想結(jié)婚,結(jié)婚對象不應(yīng)該是我嗎?”
江牧之臉上露出了一個極淺的笑,語氣很是輕快。
“抱歉,我這個人,不吃回頭草。”
一句話就讓周青窈的臉色變了。
謝舒也沒想到會從他嘴里聽到這些話,當(dāng)即就為好姐妹抱起不平。
“周姐又沒有做錯什么,你為什么無緣無故就要提分手,現(xiàn)在還要無縫銜接相親,你不是喜歡周姐很多年嗎?為什么要做出這種難以理喻的事?”
無緣無故,無縫銜接,難以理喻嗎?
真是一些自私又自我的用詞啊。
江牧之并不想和他們爭論是非黑白,孰對孰錯。
那沒有意義。
所以他只回答了一句話。
“現(xiàn)在不喜歡了,就分手了,不可以嗎?”
說完,他也不看他們倆是什么表情,提步就往小區(qū)里走去。
看著他這么絕情,謝舒再忍不住,隔著三米距離大喊起來。
“江牧之!你知不知道周姐的右手已經(jīng)廢了,你就一點都不心疼嗎?”
這是道德綁架不成,又開始用起苦肉計了嗎?
可江牧之并不吃這一套。
他沒有回頭,只是提高了音量。
“那不是她自愿的嗎?和我這個前男友,沒什么關(guān)系吧?!?br>春日的夕陽照在江牧之身上,暖意熏熏。
他看著枝頭生出的碧綠嫩芽,想起腰側(cè)那漸漸痊愈的傷口,眼里慢慢升起許多喜悅。
寒冷的冬天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讓他期盼已久的春日,就這樣來了。
一推開門,江牧之就聞到了紅燒排骨的香氣。
他換了雙鞋,跑進廚房里一邊洗著手,一邊瞅著鍋里,饞得不行。
“剛好到家,可以開飯了,媽,我今晚要吃三碗米飯!”
正在端菜的江父看他一個人,有些詫異。
“不是讓你叫曉悠來家里吃飯嗎?她人呢?”
“她說今天什么也沒準(zhǔn)備,不好意思上來打擾,等下次備好禮品再來?!?br>江牧之擦干手上的水漬,從柜子里拿出碗筷,隨口應(yīng)答著。
江母解開圍裙,跟在父子兩個人身后出來,拉開了椅子。
“這孩子,還真是客氣,你也是,早說我就不做那么多飯菜了,這不浪費了?”
江牧之夾了一塊排骨吹著氣,擺了擺手。
“不浪費,這些我一個人就能吃完!”
“也是,你從小就吃得多,就是去你姑媽家后就開始挑食了,你看你現(xiàn)在瘦的,臉上沒幾兩肉,小胳膊也跟竹竿一樣?!?br>江母一邊抱怨著,一邊往他碗里又夾了幾塊肉。
江父也不遑多讓,跟著夾了一大筷子青菜,美名其曰均衡飲食。
看著堆成小山快要滿出來的碗,和滿桌子熱氣騰騰的菜,江牧之心底無端地生出一絲愧疚。
他的父親是京北人,娶了江城出生的母親,就生了他這么一個兒子。
他十六歲那年,醫(yī)生建議適應(yīng)不了北方氣候的母親回老家修養(yǎng),父親就帶著妻子回了江城,讓他寄宿在姑媽家讀完高中,再考回江城。
可他因為喜歡上了周青窈,所以沒有聽父母的話,就報考了航大,畢業(yè)后也一直留在京北。
就這樣,他和父母異地相隔九年,如今才團聚。
看著他們兩鬢生出的斑白頭發(fā),和皺紋漸生的臉,江牧之鼻子一酸,差點就流下眼淚。
他連忙低下頭,遮住眼里的情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嗯,我最喜歡媽媽做的飯了,我要吃一輩子?!?br>“喜歡媽就每天都給你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