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恢復(fù)意識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日后了。
她被送回了清吟殿,心口的箭矢已經(jīng)被妥善拔出,只有隱隱的疼痛提示著她不久前她才剛剛受了傷。
見她醒來,蕭君宴和蕭景逸連忙湊了過來,臉上滿是心疼與愧疚。
兩個人皆是雙眼通紅,儼然是幾夜未睡的模樣。
“阿吟,都是朕不好,當(dāng)時的情況實在太過緊急,朕和逸兒才護(hù)錯了人,你打朕吧……”
蕭景逸更是癟起了嘴,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他卻強撐著不讓眼淚落下來,“母后,是兒臣沒有保護(hù)好您,對不起……”
舒時吟看著他們愧疚的模樣,心中卻如同一潭死水。
看到自己的夫君和兒子在危險時刻都選擇了別人,說不心痛是假的,她自從十年從現(xiàn)代穿越而來,便將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給了他們,
可甄桐姻不過一次露面,便能輕而易舉將這一切全都抹去。
中箭的那一刻,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傷口更痛,還是心更痛,可現(xiàn)在想想,又覺得無所謂了,
再過不久,她就要徹底離開這個世界,將他們還給他們最愛的甄桐姻,她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為兩個不相干的人傷心了。
她不愿說話,蕭君宴和蕭景逸父子卻仍舊每天都守在了她的身邊,搜羅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哄她開心,試圖讓她早些消氣。
不管是價值連城的首飾擺件,還是民間新出的新奇小玩意,即便舒時吟從未接受過,她的宮殿里也仍舊接連不斷送進(jìn)來了不少。
這晚,舒時吟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耳邊卻突然傳來了異樣的聲音,她睜開雙眼,借著微弱的燭光終于看清了聲音的來源。
是甄桐姻。
而旁邊攬著她腰的,正是剛剛溫柔哄她入睡的蕭君宴!
此刻,甄桐姻堂而皇之的站在舒時吟的床邊,仰著頭在蕭君宴唇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他的手?jǐn)堉难?,頭也配合著她的動作垂下,任由她的唇在自己臉上肆無忌憚。
直到聽見了舒時吟翻身的動靜,才拉開了和她的距離,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話,
“小點聲,不要吵醒了阿吟?!?br>她不滿的在他身上蹭了蹭,直到聽見他的悶哼聲才肯罷休,“有時候真恨不得受傷的是我,這幾天你們天天圍著她,我都見不到你們?!?br>“別胡說,你受傷了是想讓朕疼死?!彼B忙緊張的捏了一下她的臉,聲音里卻滿是無可奈何。
“我不管,我就你陪我嘛?!闭缤┮龅穆曇魦蓩绍涇洠瑴愒谒亩呡p輕吹著氣,撩撥得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馬,可想起就躺在床上的舒時吟,卻又猶豫了起來。
就在他遲疑著拿不定主意時,另一道刻意壓低后仍然顯得稚嫩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興奮的情緒溢于言表,“父皇,桐姻姐姐,你們安心去吧,我也想要個小弟弟小妹妹了,我在這里拖著母后,不會讓她發(fā)現(xiàn)的!”
聽見蕭景逸這句話,蕭君宴也不由笑了出來,低聲說了句:“好聲照顧母后”后,便攔腰將甄桐姻抱了起來,匆匆朝著隔間而去,
腳步聲消失沒過多久,隔壁便緊接著傳來了清晰入耳的呻吟聲。
“陛下,輕點?!?br>“輕不了,重一點,才能說明朕有多愛你?!?br>“是嗎,陛下有多愛姻兒?!?br>“愛到恨不得死在姻兒身上?!?br>舒時吟仍舊緊閉著眼,裝作從未醒來的模樣,眼淚卻無聲從眼角滑落,她緊緊咬著下唇,都要被她咬出了血才勉強控制住自己沒有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