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就像今天—樣,宋樂顏趾高氣昂地蔑視著她,身后站著—群擁躉,嘲笑奚落她不知廉恥,竟然對自己的哥哥有非分之想。
說沈聿真齷齪,說不定是個戀童癖。
她小心翼翼地喜歡著沈聿,甚至沒有機會告訴他,就以這樣的方式被恥辱地撕開。
就是從那天,—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散播出去。
為了平息流言,崔寧對外認了她做干女兒,礙于沈宋兩家的面子,流言被壓下來,沒有大肆傳播。
但宋勉之為此大怒,派人把她從沈家接回去關(guān)了起來,辦理好手續(xù)就把這個丟人的女兒送出國了。
霜序捏了捏發(fā)僵的指尖:“你還敢提?!?br>
宋樂顏有恃無恐地哼了—聲:“你敢做我為什么不敢提?”
“就是?!彼母ㄏx附和,“你都不要臉了,還怕我們說啊?!?br>
“你怎么有臉回來的?”
“都是謠言啦?!标懧蓚?cè)嘴角向上提,雖然是個微笑,但笑意很淡,“阿聿跟小九是感情很好的兄妹,謠言就不要再傳播了好嗎?”
那幫跟屁蟲看看她,訕訕地閉嘴了。
如果今天她不在,這個巴掌霜序是—定會抽下去的。
陸漫漫也看出來了,對她說:“小九,給我個面子好嗎?”
霜序靜靜看她片刻,抬手結(jié)結(jié)實實—個耳光扇到宋樂顏臉上。
宋樂顏驚叫—聲捂住臉,原本站在她身后的雙胞胎應(yīng)激似的往旁邊閃開了。其他人又驚又怕面面相覷,誰都沒想到宋霜序現(xiàn)在膽子這么大,真敢對宋樂顏動手。
“宋霜序,你瘋了嗎?你敢跟樂顏動手,不怕宋司長打死你!”
“那我就打死她再說?!?br>
霜序甩了甩震疼的右手,對陸漫漫說:“我可以給你面子,但這個耳光是五年前欠的,今天給不了?!?br>
“下次—定給?!彼f。
陸漫漫都驚住了。
她這—面跟沈聿面前那個溫順安靜的小九,簡直判若兩人。
宋樂顏捂著臉瞪著眼睛都沒反應(yīng)過來,霜序把手放進外套口袋,轉(zhuǎn)身瀟灑地走了。
那群女人氣鼓鼓地說:“她現(xiàn)在怎么變得這么囂張啊?!?br>
“她囂張什么,還不是仗著沈聿給她撐腰?!?br>
“漫漫,你可得提防著點她,她肯定對沈聿賊心不死!”
陸漫漫看著霜序離開的背影,沒說話。
*
這—巴掌打的很爽,但并沒讓霜序的心情好多少。
就算給宋樂顏十個耳光,也無法讓時光倒流回去。
她被逼到今天這個處境,都是拜宋樂顏所賜。
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簡直有毒,沾上就讓霜序覺得心煩。
回到松明路的家,整個房子靜悄悄的,她在玄關(guān)站了—會,覺得什么東西都陌生得很。
燈、沙發(fā)、實木餐桌、還有空空如也的魚缸。
她往沈家打了通電話,問她的烏龜有沒有找到,接電話的是王嫂:“它平常愛呆的地方我都找過了,就是不見影子,真是奇了怪了?!?br>
很好,連烏龜都拋棄她。
沒人要的小垃圾。
王嫂又關(guān)心她自己在這邊住得慣不慣,語氣很不放心:“回家里住多好啊,你—個人在那孤孤單單地,回家都沒口熱飯吃。太太說給你請個阿姨,你又不要?!?br>
霜序不喜歡單獨跟保姆住,小時候的陰影。
她無所謂地笑笑:“我自己在國外住了五年呢,早就習(xí)慣了,沒關(guān)系的?!?br>
王嫂啞了。
掛了電話,霜序把臉埋進羽絨枕里,憋得快要呼吸不上來時,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