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個深柜這件事對蔣柯來說還是不易消化的,他在家窩了兩天,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
蔣柯除了工作,大多數(shù)時間就是宅,偶爾會跟老鐵許云洲約約酒約約飯。一直以來,他都把自己偽裝的很好,待人謙和,又總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樣子,妥妥的溫潤精英形象。他的導(dǎo)師曾經(jīng)告訴他,人這一輩子就是裝,裝淑女裝紳士,管他媽的真的假的,裝他媽的一輩子就成真的了。
但蔣柯內(nèi)里就是個自由散漫的人,甚至有點中二。他愿意宅,沒事就往沙發(fā)那里一躺,看電影、玩游戲就是一天。反正他兄弟許云洲是十分嫌棄蔣柯這老年人的生活狀態(tài)。
而這位老年人,在這個周末的兩天里,手機也不看,電影也不看,游戲也不打,就連飯都不想吃……期間就接了一通許云洲打來的沒營養(yǎng)的電話外,其余的電話、信息都被他屏蔽了,蔣柯只想靜靜。
待蔣柯想通自己是深柜,這事也就簡單明了了,畢竟身體比思想誠實。
接著是周一,忙得不可開交的周一,財務(wù)報表、房務(wù)報表、采購報表、人力報表、培訓(xùn)報表…報表滿天飛。酒店十個部門,挨個兒來總經(jīng)理室匯報工作。在外人看來,蔣總跟往常一樣工作兢兢業(yè)業(yè),凡事親力親為。只有蔣柯自己知道,故意繁忙無非是想躲開顧允。
然而事實證明,只有蔣總一個人想多了,接下去的一周時間他都沒有再看到過顧允。那個人比他更忙。
真是奇幻!蔣柯第N次哀嘆,明明是在同一幢大樓,他在總套樓層、西餐廳、中餐廳、酒店商城、游泳池、休閑廣場轉(zhuǎn)了幾百回,甚至是地下停車場他都去找過了,愣是沒給他遇到顧允。可每天聽房務(wù)總監(jiān)匯報總套的情況,明明那人每天都會回酒店住啊。
蔣柯又去找打掃總套的員工談話,清掃大姐說,顧總愛干凈,房間都不必刻意打掃,每天去吸塵就行了。顧總喝紅茶,會看新聞,會健身,還會用廚房。
用廚房?做飯???
嘖嘖,顧允的生活習(xí)慣怎么跟老年人一樣!一點都不嗨!
蔣柯再次見到顧允是在十多天之后了。那天是周五下班之后,許云洲來PE直接將蔣柯打包帶走了。目的坐標(biāo)是衛(wèi)城最好的私人會所之一的盛宴,許云洲跟人約了拼酒,來找蔣柯助陣,說是助陣,根本就是蔣柯以一敵三。
“柯兒,厲害!喝死這仨孫子”許云洲拍手歡呼。
許云洲生得漂亮,眉清目秀的,不說話的時候是人畜無害的斯文人,一旦開口說話了,也還是個斯文敗類模樣。偏偏這敗類還在B市有名的大學(xué)里任職中文系老師,平時裝模作樣、顛三倒四的,只要跟蔣柯在一塊玩的時候,立刻就暴露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本質(zhì)。
蔣柯以一敵三,白的、啤的、紅的、洋的喝了個遍,架不住敵人輪番上陣,蔣柯這會已經(jīng)有些耐不住了。他脫了西裝外套,松開領(lǐng)帶,解了襯衣的前兩顆紐扣,腳下虛浮,他不得不斜靠著沙發(fā)。許云洲是蔣柯的大學(xué)同學(xué)兼室友,兩人的友誼長達12年之久了,小許也是蔣柯唯一的好哥們好朋友,關(guān)系鐵的跟鋼筋混泥土一樣牢固。不然跟人拼酒這種只有傻子才會干的事,他蔣柯萬不可能會做的。偏偏是他那個敗類哥們兒,當(dāng)真就他媽的是個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