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看起來好欺負(fù)？

平凡普通的話從胡倩嘴里出來，竟帶點別樣的意思，我沒聽懂，呂雷卻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都是老朋友了，這小子新來的，他等等再說?！?/p>

　　老朋友？

　　我傻傻的看著他倆進了臥室關(guān)門，只好坐在沙發(fā)上等，沒多久聽到里面?zhèn)鞒鰜淼膭屿o不對啊。

　　靠！

　　我一腦門黑線，終于意識到呂雷說的有福是什么福。

　　這胡倩夠大膽的啊，男朋友剛走，這就跟呂雷搞上了。

　　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什么。

　　臉立刻黑了，又明白那女人說屋里說話方便的弦外之音了，無語的翻白眼。

　　二十多分鐘后呂雷一臉壞笑出來了，向我招招手，又指指屋里，我趕緊搖頭。

　　他走到近前伸手一拍我肩膀，“男人嘛，你懂的，趕緊的別墨跡?！?/p>

　　我還是搖頭，見他臉色一沉，趕緊解釋，“我……我真不行，雷哥你饒了我吧。”

　　“呦，你是不行啊，還是看不起我??？”

　　不滿的話語傳來，胡倩一邊整理假發(fā)套一邊走了出來，到近前從茶幾上拿起一根煙點燃，彎腰又拿包，一副很豪爽的樣子。

　　打開包拿出兩沓錢丟在桌上，坐在我身邊熟練的開始打欠條，按說欠十萬還兩萬該打八萬欠條才對，卻打了八萬三。

　　欠條打好遞給呂雷，他看了眼收進袋子里，拿出她以前的欠條，低語道。

　　“在寬限你三天，三天后我還來?！?/p>

　　胡倩沒理他，而是趴在我肩頭沖我吐出一口煙，“帥哥，多寬限幾天如何？”

　　我明白了，多出的三千是逾期費，趕緊說道，“我新來的，做不了主，你陪雷哥就行了。”

　　說實話，我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但也不是什么樣的女人都要，哪怕她漂亮也不行。

　　“切，有色心沒色膽?！?/p>

　　她放開我往沙發(fā)上一趟，“這次還拍照嗎？”

　　呂雷一邊點錢一邊撇嘴，“你這小破屋，有啥我不知道，拍了浪費老子時間?！?/p>

　　聽到呂雷這話，傻子也能聽出來這倆人是老相好，我就當(dāng)沒聽見，點完錢呂雷帶著我離開，一刻都沒耽誤。

　　我一直用手揉頭，頭上的大包已經(jīng)給我深深的上了一課，這行飯并不那么容易吃，很快車又開進一家汽車修理廠。

　　這里有個很大的院子，一個大籠子里養(yǎng)著一條大狼狗一直在咆哮。

　　這次資料都沒讓我看，他下車打開后備箱，里面堆滿雜物，伸手一扣邊緣往上一抬。上面的雜物就是掩飾，下面有暗格，擺放著一些東西。

　　幾樣武器，自噴漆，還有幾張鏤空的塑料片，主要是一些防身用具。

　　“這次硬懟？”我弱弱詢問。

　　“嗯！”

　　他低語一聲拿出甩棍，卻又關(guān)上了暗格，我眨眨眼。

　　“雷哥，我的呢？”

　　他也眨眨眼，“我用來防身，咱們討債不打人，但也得提防被人打，你跟他們聊?！?/p>

　　握草！

　　我怎么感覺自己上了一艘快沉沒的賊船。

　　就在這時從維修車間里走出來五六個人，有的拎著大扳手，有的拿鐵棍，一個個兇神惡煞，看得我更是一腦門汗。

　　“黃老板……”

　　呂雷把甩棍裝兜里笑著走了過去，我只好跟上。

　　對面人群里一個戴著安全帽，穿著油膩連體牛仔褲的矮胖子也一臉堆笑。

　　“雷哥，好久沒來了，我可想死你了。”

　　“你是想我死吧，那筆賬什么時候清啊，我老板可都動怒了?！?/p>

　　“瞧您說的，現(xiàn)在生意不好做啊，我這人又多，人吃馬嚼天天賠錢，有錢早就還了?！?/p>

　　我看著他倆虛與委蛇，正琢磨萬一打起來，先把誰放倒比較好，那矮胖子用手一直我。

　　“這小崽子誰啊，新來的？大熱天還穿西裝，瞧這傻樣腦子不好使么。”

　　我次哦，之前打了一架，現(xiàn)在又挨罵，跟我想象中人見人怕的討債人不一樣啊。

　　這還沒完，那胖子又戲謔說道，“成年了嗎，讓老子看看?！?/p>

　　我聽出來了，這是故意下馬威，惹不起呂雷惹我。

　　長這么大都沒被人這么侮辱過，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jì)，之前剛挨了一頓打火氣正大，那受得了這個。

　　“嘭！”

　　我一把推開他，矮胖子捂頭摔了個屁墩，又被我一腳踹倒在地。

　　呂雷大喊出聲，“都別動，你們可是打工的，為別人拼命不值得。我們可是大財團的人，你們掂量掂量，小心連累老婆孩子?！?/p>

　　恐嚇起了作用，幾個工人不敢動手幫忙，我又踢了死胖子一腳。

　　“誰沒成年，腦子不好？”

　　“我……是我嘴賤，饒命……”

　　“錢呢？”我彎腰抓住他頭發(fā)。

　　“馬上給，別打了?！?/p>

　　我這才停手，兇狠的看著幾個工人，他們都不敢跟我對視，只是扶起死胖子。

　　幾分鐘后在財務(wù)室里，我看著他打開保險柜，里面有不少現(xiàn)金，卻只拿出三沓錢放在了桌上。

　　一邊揉著腦門，他一邊哆嗦出聲，“疼死我了，你小子夠狠啊，錢都在這，欠條呢？”

　　我伸手一拍桌子，“才特么三萬？”

　　死胖子做了個老母雞扇翅膀的動作，“你想要多少啊，我就欠三萬！”

　　額……

　　我眼角抽抽的看向呂雷，他拿過錢已經(jīng)開始點錢，向我點點頭示意確實如此。

　　額……

　　我更是無言以對，這么大的汽修廠欠三萬都不還，逼急了才肯拿出來，這老賴也太奇葩了點。

　　此時我已經(jīng)從憤怒中清醒過來，明白對方其實不是怕我，是怕我背后的公司，怕鬧大了更不好收拾。

　　今天兩次登門要賬已經(jīng)要回來五萬，一成獎金就是五千，雖然還得給呂雷一半，可兩千五加上挨一拳的賠償就是三千一，一天賺的抵得上自己之前一個月的工資。

　　可我卻在考慮到底要不要繼續(xù)吃這行飯，實在是跟想象的不一樣，有點太受氣了，而且沖突不斷很危險。

　　呂雷看起來心情很好，離開汽修廠后直接拉著我去交賬。

　　告訴我公司管理很松散，只要每月能要回三單萬元以上的欠款就有基本工資，平時可以不去上班。

　　不過公司打電話指派額外任務(wù)時也得去，所謂的額外任務(wù)就是其他小組兩人搞不定，需要人手，幫忙的人到都有出場費。

　　基本工資對我來說也不少，足有四千塊，況且還有提成，這么寬松的環(huán)境聽起來也不錯。

　　原本是想賺夠錢開個小店，能養(yǎng)活自己后找個女朋友結(jié)婚生子，安穩(wěn)的過下半輩子。之前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xù)干，想到未來的美好生活和得病的老媽，現(xiàn)在猶豫蕩然無存。

　　我需要錢！

　　旺達金融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小額貸款公司，位于一條繁華商業(yè)街角落的胡同里。

　　這是一棟二層小樓，一樓幾個漢子正在斗地主，呂雷帶著我一進去，他們紛紛叫雷哥，看來呂雷的資格很老。

　　沒人搭理我，我只是一臉微笑主動打招呼，自我介紹后還拿出香煙散煙，算是熟絡(luò)了一些。

　　又跟著呂雷來到二樓財務(wù)室，里面很寬敞，兩人正在根雕茶藝桌邊喝茶閑聊。

　　其中一個年輕些的我認(rèn)識，長得儀表堂堂，戴著金絲眼鏡很斯文，就是慫恿我加入公司的人。

　　他叫夏玉峰，我趕緊叫峰哥，還遞上香煙，也給另外一個老頭遞煙。

　　夏玉峰一笑，“第一天上班就掛彩了啊，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的會計，你叫老楊就行了?！?/p>

　　我趕緊恭敬叫人，呂雷從牛皮紙袋里開始掏錢，笑著說道。

　　“胡倩給了兩萬，三天后再給尾款，黃胖子的尾款清賬了?！?/p>

　　五萬塊放在了桌上，楊老很淡漠的點點頭，拿起錢過點鈔機。

　　夏玉峰到很健談，笑罵道，“胡倩那娘們兒，你沒介紹給王杰老弟?。俊?/p>

　　呂雷撇嘴，“這小子看不上?！?/p>

　　我只是干笑沒吭聲，閑聊間錢已經(jīng)輕點完畢，意外的是現(xiàn)場發(fā)獎金，這才知道呂雷提兩成，我提一成。

　　看來還是得混成老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