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張奕燃相戀的第二年，我發(fā)現(xiàn)了他在外面有女人。
可也就是這天，我向他提出了結(jié)婚。
他委婉道：“可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比較困難，沒錢......”
我告訴他，所有錢全由我家出。
不過唯一提出的要求就是，婚禮必須在我們村辦。
他一副天上掉餡餅的表情，欣然接受。
可他不知道，在我們村結(jié)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習俗。
直白來說，那就是婚鬧。不過鬧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1
這天晚上，我沉默地看著手機上，姐姐發(fā)來的信息。
她問我：“你那個男朋友如何？你有結(jié)婚的想法嗎？”
我不知該作何回答，久久沒有給去回復(fù)。
因為我和張奕燃相戀兩年，至今還沒有挑出他的任何問題。
我不能帶他回去結(jié)婚。
就在這時，張奕燃一身酒氣地回來了。
他只是敷衍地抱了抱我，就說自己應(yīng)酬累了，直接去洗澡了。
這些日子他總是這樣一副模樣，我也只當他是工作太累了。
而我也努力讓自己扮演好一個賢惠體貼的女朋友。
可是，他反扣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地打開了他的手機。
我竟看到是一個名叫露茜的女人，給他發(fā)來的消息：“哥哥今晚好棒，我好喜歡?！?br>
再往上翻動，是一些更加不堪入目的聊天記錄。
這竟持續(xù)了一年半。
看到這些內(nèi)容的時候，我僵硬在原地。
心里的滋味是五味雜陳，但很快我就反應(yīng)了過來，嘴角扯出一個笑容。
因為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對這個男人抱有任何期望。
可是兩年內(nèi)，我竟都沒有抓到他的蛛絲馬跡，他成功騙了我兩年。
下一秒我手里的手機，就被人奪走。
是張奕燃聽到手機鈴聲，竟直接從衛(wèi)生間沖了出來，連身上的水都沒有擦。
他心虛道：“你別誤會，我們......”
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好措辭，我便打斷道：“我們結(jié)婚吧。”
張奕燃聽到這句話后的神情是錯愕震驚和不敢相信。
我立馬補充道：“你這樣我很沒有安全感，所以我想和你結(jié)婚?！?br>
他在屋里踱步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可是你也清楚我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情況?！?br>
“目前比較困難，我沒錢在這個城市里給你辦一個婚禮?！?br>
我直言道：“辦婚禮的所有錢，都由我家出。”
張奕燃暈暈乎乎地坐在了我身邊，一副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給砸中的模樣。
我又遲疑道：“不過，婚禮必須在我們村舉辦?！?br>
他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
起身就去給自己的那幾個兄弟打去電話，讓他們來做伴郎。
而我也給姐姐發(fā)去了消息，“他是一個混蛋，我們很快就回來結(jié)婚?！?br>
因為在我們村結(jié)婚會有不成文的婚鬧習俗。
不過鬧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2
我們村有個怪象，好像專門克男人一樣，尤其是結(jié)婚的那一天。
所以我們村的年輕女人，不會輕易結(jié)婚。
如果找到了一個值得信賴又值得愛的男人，那她就會成為一個不婚主義者。
或者是去男方家結(jié)婚。
可是這樣的例子，少之又少。
但只要是回村里辦婚禮的，我們都心下了然。
這個女人一定是恨透了這個男人，才會把他帶回來結(jié)婚。
而這種情況下，這男人基本上是不可能活著再出去了。
但女人接下來的日子就會風調(diào)雨順，像是把那個慘死的男人身上的財運好運都吸來了一般。
日子好起來了，女人們的面色也自然紅潤起來了，皮如凝脂。
我和張奕燃定下了大婚之日，他還喊上了兩個兄弟去當伴郎。
我當然歡迎啦，我們村歡迎每一個混蛋男人來參加婚禮。
畢竟張奕燃的好兄弟汪明，是眾所周知的渣男，將女人視作玩物、商品。
而另一個伴郎叫李嘯天，他是第一次見我，盯著我看了好久。
直到張奕燃不滿道：“你看什么?。俊?br>
李嘯天這才摸了摸腦袋，“我怎么感覺嫂子看起來很眼熟呢?！?br>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我緊緊攥起了拳頭。
當然眼熟，畢竟曾經(jīng)被這個混蛋給害死的女人，是我的妹妹。
這才是我一開始接近張奕燃的目的。
這幾個混蛋，一個都跑不掉。
我們剛進村，就引起了村民們的注視。
村口的黃嬸扒在車窗上，往里面看，我搖下車窗與她打招呼。
她一番打量后，才道：“綰綰，你這是要結(jié)婚了？”
我拉住她的手，笑著點了點頭，“后天大婚之日，黃嬸可一定要來啊?！?br>
“多帶些人來，熱鬧嘛?！?br>
說的同時，我握住她的手用了些力。
黃嬸瞇起眼睛，心下了然，“我懂的，綰綰?！?br>
告別村民后，我們的車徑直駛向我的家門口。
姐姐和媽媽早已站在了門口，準備迎接我們。
這時，汪明疑惑道：“咦，你們村怎么都是女人？我怎么一個男人都沒看見?！?br>
3
我搪塞道：“男人都出去干活兒了嘛，留在家的都是女人呀?！?br>
李嘯天吸了吸鼻子，玩笑道：“都是女人好啊，我最喜歡女人了。”
聽到他的話，我只覺得惡心，趕忙下了車。
他們跟著我下車后，目光就直直地盯在了我姐姐身上。
汪明率先開口，“大姑子這么漂亮，方便問結(jié)婚了嗎？”
姐姐捂嘴一笑，“嗯......倒也不算結(jié)過婚，因為沒結(jié)成?！?br>
姐姐之所以看起來更漂亮，那是因為姐姐曾經(jīng)也帶回來一個渣男。
他欺騙姐姐的感情，在外面小情人不斷。
結(jié)婚的時候，脆弱的渣男沒有抗住我們這里的婚禮習俗，死了。
從那以后，姐姐越來越年輕貌美，也越來越有財運。
畢竟她那未婚夫本是一個生意人。
姐姐那掩面一笑，勾走了這幾個男人的魂兒。
李嘯天更是問道：“那姐姐沒有結(jié)婚，豈不是可以當伴娘？”
我當然看出了他的小九九，“當然不僅是姐姐，還有其他漂亮的伴娘呢。”
他們還想再說什么的時候，被媽媽請進了屋內(nèi)。
媽媽說道：“我們家房間不多，委屈你們?nèi)齻€大男人睡一個屋子了?！?br>
“因為我們這邊在結(jié)婚前，男女是不能同住的?！?br>
他們聽后并沒有什么異議，畢竟這一點在他們看來很正常。
直到媽媽又補充了一句，“因為怕男人的晦氣沾染到純潔的女人身上?！?br>
他們才傻了眼，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連反駁都忘了。
沒等他們反應(yīng)，我就打發(fā)他們回了房間。
晚上，我和姐姐住在一個房間里。
姐姐與我四目相對，拉住我的手，熱淚盈眶道：“二妹，真的辛苦你這兩年了?！?br>
“可是小妹的仇，我們必須報！”
我閉上了雙目，腦海里是上次見到最后一面的妹妹。
4
我的妹妹在城里上班，認識了李嘯天這個混蛋。
她回來告訴我們，她愛上了這個男人，要和這個男人結(jié)婚。
我們都不明所以。
直到她說出，“他向我求婚了，我答應(yīng)了?！?br>
“但是我們村這個情況，我是不可能帶他回來結(jié)婚的?！?br>
“所以我們?nèi)ニ霞医Y(jié)婚。但我知道你們不會答應(yīng)，所以我告訴他，自己是一個孤女?！?br>
她滿臉的笑容，幸福都從臉上洋溢了出來。
可是我們卻沒有一個人接話，因為我們都不愿意讓妹妹冒這個險。
那一次妹妹和我們聊得不愉快，便直接走了。
再后來，我們就聯(lián)系不上妹妹了。
直到我偷看張奕燃的手機，看到了他們?nèi)齻€的聊天群。
里面發(fā)的都是妹妹那憧憬許久的婚禮。
點開，我看到的卻是妹妹被綁在一根電線桿上。
而在場的幾個男人假借這個之名，趁機上手對我妹妹亂摸，占便宜。
任由妹妹發(fā)出痛苦的尖叫聲，他們也沒有停手。
甚至嘴里還不滿道：“大喜日子，你鬼哭狼嚎的干什么？”
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制止，他們站在一邊樂呵呵地看著。
而第二個視頻，是在一間燈光昏暗的屋子里。
妹妹一襲紅色婚服倒在婚床上，可是她的妝容早已哭花。
這一刻，代表喜事的紅色，卻格外的扎眼和諷刺。
而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是李嘯天。
汪明則在一旁扒我妹妹的衣服，嘴里卻嬉笑道：“你是新娘，我要沾沾你的喜氣?！?br>
說罷，手就伸進了妹妹的衣服里。
妹妹一邊推拒，一邊祈求道：“求你們了，別這樣，別這樣......”
甚至到了后面，李嘯天耐心殆盡，只要妹妹反抗，他抬手就對著她甩去一巴掌。
拍攝這個視頻的人，因為笑得竟連手機都拿不穩(wěn)了，拍攝畫面都搖晃起來。
這個人就是張奕燃。
被他們這樣暴戾對待的妹妹，在最后已經(jīng)一動不動了。
視頻里的畫面才消失了，是一段黑屏。
李嘯天震驚道：“不對，她怎么沒反應(yīng)了?！?br>
然后是一陣悉悉索索聲，張奕燃聲音都發(fā)顫了，“沒氣了？”
李嘯天的聲音也是慌張的，但他還在安慰道：“冷靜冷靜，她是孤女?！?br>
“沒事的，你們別慌。”
然后視頻停止了。
當時我看到這些視頻時，渾身顫抖，后來直接跑到廁所一陣反胃。
再睜開眼面前是淚流滿面的姐姐。
我堅定道：“我要他們償命?！?br>
5
次日早晨，張奕燃與我抱怨道：“昨晚我做了好多夢，根本睡不著?！?br>
汪明和李嘯天也紛紛稱是，“而且我感覺被子里都鉆涼風，涼颼颼的，可我們窗戶都關(guān)緊了啊?！?br>
其實是因為我們這個村子陰氣格外重，所以才會這樣。
我笑道：“我們農(nóng)村里就是這樣的，你們沒住習慣。”
“今晚給你們再多加一床被子好了?！?br>
姐姐也走來，笑著搪塞了兩句，他們就被媽媽拉去聊婚禮的事情了。
在這個時候，爸爸回來了。
爸爸和媽媽只領(lǐng)了證，并沒有辦婚禮。
可是爸爸愿意來到媽媽所在的村莊里生活，這也是給媽媽的一種保障。
畢竟只要他敢做出對媽媽不好的事，與他為敵的是整個村子。
爸爸也深知這一點，他說這是給媽媽唯一的保障了。
爸爸在得知那幾個害死他女兒的畜生來了，連夜就從鎮(zhèn)上趕回來了。
張奕燃在和媽媽交談完以后，面色凝重地走到我面前。
“綰綰，我怎么感覺你媽媽很著急我們結(jié)婚呢？”
我笑道：“畢竟我是女孩，他們肯定希望我能快點結(jié)婚有個保障?！?br>
張奕燃皺了皺鼻子，又問道：“還有，你們這里結(jié)婚，都不需要雙方父母在場嗎？”
我搖了搖頭，道：“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習俗。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們村環(huán)境簡陋，何必讓你爸媽來呢？”
“大不了回去以后，再去你家那里辦酒席?！?br>
如果你還能活著走出去。
他還想再說什么的時候，卻被李嘯天給拉走了。
我裝作不在意的低頭看手機。
等到他們躲進屋內(nèi)，我在躡手躡腳走到門邊。
李嘯天低聲道：“燃哥，你怎么了？你是結(jié)婚恐懼癥嗎？”
“在這里不好嗎，我們還等著給你當伴郎呢。”
汪明也說道：“對啊，你沒看見她姐姐那身材長相，簡直極品?！?br>
“到時候說不定有好幾個這種水平的伴娘呢，夠我們玩的了。”
張奕燃嘆息道：“我在這里待的總感覺不舒坦，怪怪的。”
他又對著他們警告道：“你們可別亂來啊，別再像上次那樣鬧出......”
李嘯天打斷道：“哎呀，大喜日子誰會計較這些。”
“這種時候才最適合我們尋樂子嘛，畢竟沒人會掃興制止的?！?br>
我站在門外，聽到他們說的這些話，笑了。
我扭頭看向坐在客廳的爸爸媽媽還有姐姐，他們的眼神早已變了。
剛才還對著他們笑盈盈的模樣，現(xiàn)在都充滿了怒意。
既然你們這么喜歡婚鬧，那明天，我們不會放過你們?nèi)魏我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