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又道:“我今日說這些,并無怨怪殿下的意思,只不過如今我與殿下都安好,過去的事,就無須再提,殿下覺得呢?”
兩人本就是互相利用的關(guān)系,她不肯幫他拔毒鏢,他不愿帶她一起逃生,彼此對對方皆是狠心無情,又何必像陷入情愛中的癡男怨女般,斤斤計較呢。
沒得惹人笑話。
她神情中流露出的嘲諷意味,悉數(shù)落入李翊的眼中,此刻眼前的女人,又露出尖利的齒爪,恢復(fù)成原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樣子。
世人皆道他冷血無情,他卻遇到了一個棋逢對手的狠角色。
幽深的雙眸折射著瘆人的寒光,李翊勾唇冷冷一笑,朝她勾手,“過來?!?br>陸晚警覺的往后一退,“你要干嘛?”
李翊雙眸陰沉沉的盯著她不放,懾人的氣勢向她壓來,陸晚心口一顫,雙腿不聽使喚的朝他走了過去。
“上來!”
他瞟了眼身側(cè),示意她上榻。
陸晚全身繃緊,沒有動。
見此,李翊似乎失去了耐心,竟不顧背后的傷,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衣襟,像拎雞崽一般,將她拽上榻。
身子緊跟著將她壓倒,不等陸晚反應(yīng)過來,唇上一痛,他竟在她唇上狠咬了一口。
血腥味一下子蔓到了嘴里。
陸晚吃痛掙扎,可不等她回神,脖子上一涼,他竟一把扯開她的衣襟,朝著她的脖子又咬了下去。
“唔……”陸晚痛得呻吟出聲。
這一口他咬得更狠,仿佛一個吸血鬼,要咬開她的血管,將她吸食干凈。
陸晚又痛又怕,拼命去推開他,“你瘋了!”
就在皇上的眼皮底下,若是被人闖進來,一切都完了!
她掙扎得更厲害,撕扯間,將他右手腕上包裹的紗布扯了下來。
李翊卻不管不顧,抹了把嘴上的血漬,冷冷笑道:“我警告過你的,你勾起的火,卻輪不到你喊停?!?br>陸晚仿佛被嚇他的話嚇呆住了,目光怔怔的落在他手腕上,腦子一片轟鳴……
陸晚回到府里,天已落黑。
她先回房涂上一層口脂,遮住嘴上的傷口,再去上院回話。
上院的婆子將她領(lǐng)到上房門口,也不替她叫門,只讓她在門口先候著。
陸晚堪堪站定,屋里傳來金嬤嬤的聲音。
“……國公爺雖答應(yīng)了二小姐,可依老奴看,他只怕不是真的答應(yīng)她??啥〗愦朔攘笋赐?,在皇上和貴妃面前得了臉,以她的性子,只怕會鬧將起來。公主覺得這件事要怎么辦?”
大長公主威嚴的聲音傳來:“那孟氏骨頭都化成為灰了,那有抬一個死人做平妻的,豈不惹人笑話?”
“若二丫頭是個懂事,就不會揪著此事不放,安心待嫁做她的睿王妃才是正經(jīng)。畢竟,咱們鎮(zhèn)國公府才是她的依靠,以后她的許多事,還得靠咱們替她出頭,她不會傻到與咱們撕破臉皮的?!?br>大長公主將‘咱們’兩個字咬得特別重,就是要讓門外的陸晚知道,撇開鎮(zhèn)國公府不說,單是她大長公主的身份,就足以成為她的靠山,也是她違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