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們戴著口罩,正熱火朝天地印染報紙。
傅安安從皮包里拿出和離書,遞給女郎。
女郎仔細看完后,激動道:“你就是傅安安小姐?你要跟少帥和離?”
傅安安平靜道,“對?!?br>“傅小姐,你是民國登報和離第一人,打破了舊式婚姻對女人的禁錮,以后的女郎,定會以你為榮?!?br>女郎激動萬分,星星眼看著傅安安,決定親自動手,對接傅安安的事務,務必讓整篇說辭干脆利落一刀兩斷。
傅安安,“......”
第一人第二人她不在意,她只知道,登報和離,是徹底跟朱乾川和少帥府切割最好最快的手段。
很快,她被引來到茶水間,不緊不慢喝完大半杯咖啡,新鮮出爐的報紙,送到她面前。
攥著那份充滿墨香的報紙,傅安安終于定下心。
然而以朱母睚眥必報的性子,若少帥府陷入窮困大廈將塌,定不會對她善罷甘休。
傅安安的心里,冒出一絲隱憂。
不過,她不會怕。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
“謝謝。”
傅安安朝女郎淡淡微笑,讓春雀把支票放在柜臺上。
女郎笑著收下,“傅小姐以后還有需要,隨時來找我,我叫莫文粒?!?br>傅安安又笑,“好的?!?br>她轉(zhuǎn)身帶著春雀離開。
倒是那個幫她的男人,已經(jīng)走了。
春雀高興極了,嘰嘰喳喳像只百靈鳥。
“小姐,終于和離了,解脫了,真是太好了?!?br>“是啊?!备蛋舶残Φ?,唇邊漾起喜悅的弧度,笑靨如花。
報社二樓的窗邊,男人倚窗而望。
黑色大氅搭在臂彎,白襯衫挽起兩寸袖口,露出一截剛勁有力的手臂,修長手指夾著煙,放在薄唇慢悠悠吸了口,慵懶隨性。
沈逸風喝著手里的咖啡,挑了挑眉,笑瞇瞇的,“厲哥,穿得這么騷,招蜂引蝶啊。”
“但我瞧著吧,傅家的漂亮女郎完全不認識你,甚至堅決要文粒收下錢避嫌。”
厲梟沒回頭,“舌頭不想要,可以割掉?!?br>二十多年的交情,沈逸風壓根不怕。
狠狠地笑了會兒,又帶著笑意問道,“對了,你怎么知道她今天要來報社登報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