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蘭草急得快哭時,陸晚終于回來了。
“小姐,你去哪里了?奴婢都快急死了。”
陸晚全身酸痛,仿佛散架了一般,那里還有力氣同蘭草解釋?
“快替我更衣梳妝,龍駕快到了?!?br>蘭草心里有很多疑問,但主子不說,她也不敢多問。
時間緊迫,她連忙扶陸晚回屋。
可替陸晚更衣時,蘭草再次被驚到。
“小……小姐……”
縱使蘭草不經(jīng)情事,也隱約猜到了什么,剎時白了臉,手中的衣裳都拿不穩(wěn),哆嗦著掉到了地上。
站在銅鏡前,陸晚冷眼看著自己滿身的青紫掐痕。
全身上下,沒一處好皮,特別是頸間的幾處咬痕,清晰的看得到牙印,還留著血漬,特別扎眼。
他是故意的。
一面將她當妓子打發(fā),一面又故意在她身上落下痕跡,夠無恥的!
天還未落黑,鎮(zhèn)國公府門前已點起了所有的燈籠,亮如白晝。
陸晚趕到時,門階上已站滿了人,黑壓壓一片,大長公主親領(lǐng)了國公府上下到門口接駕。
其余賓客,以睿王為首,也等在門口。
陸晚一眼看去,就看到了一身月白錦服的李?!€有他身邊一身玄色繡銀紋的男人。
李睿長相俊美,嘴角帶笑,讓人如沐春風(fēng)。
而他身邊的男人卻與之截然相反。
他的臉不似李睿溫潤白凈,有著風(fēng)沙刻礪后的堅毅輪廓,鳳眸冷冽深邃,帶著久經(jīng)戰(zhàn)場沐血后的漠然無情,周身散發(fā)著肅殺氣息,即便隨便往人群中一站,也對周遭帶來可怕的威懾感。
陸晚后怕的想,自己先前哪來的膽子,敢去剝他的衣裳?
她低頭準備繞道過去,李睿卻眼尖看到她,朝她招手,“阿晚,過來!”
陸晚走過去,依禮向睿王行禮。
李睿攔下她,親昵道:“這里沒有外人,不必如此拘禮。”
說罷,他轉(zhuǎn)身指著身邊的男人對陸晚道:“阿晚,這是本王的四皇弟翊王,不久前剛從北疆回京?!?br>又對李翊道:“這是阿晚,鎮(zhèn)國公府二表妹!”末了,又加上一句:“你未來的三皇嫂?!?br>睿王已與鎮(zhèn)國公商議好,待大長公主壽誕一過,就到府上下聘,正式求娶陸晚。
李翊常年不在上京,而陸晚也回京不過兩年,李睿以為,兩人自是不認識的。
李翊掀眸看了陸晚一眼,眸光落在她遮得嚴實的頸脖處:“果然是難得的美人,皇兄好福氣!”
說話間,他右手食指扣著大拇指,慢條斯理的細細搓捻著,爾后放到鼻子嗅了嗅,似在回味指間殘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