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將銀票遞給池奚寧,又示意幾個仆人,將帶來的箱子打開。
如今已是午時,正是陽光最好的時候,箱子一開,白花花的銀子立刻泛起了光,閃晃了院中所有人的眼。
瑛姑看著池奚寧道:“這里是五萬兩現(xiàn)銀,共計十萬兩銀子,一并交給大小姐?!?br>俗話說的好,財不露白,看起來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交接,可這么多銀子,在太陽下直接晃了眾人的眼,也會晃了眾人的心。
這么多的現(xiàn)銀擺在庫房,這汀蘭院又是剛剛才組好沒多久,難保有心術(shù)不正鋌而走險的。
就算下人們都安生,可消息一旦傳了出去,難保不會有人眼紅。
這瑛姑,是想給她添堵。
池奚寧瞇了瞇眼,看了看手里的一沓銀票,又看了看院子里的幾口箱子,朝瑛姑笑了笑道:“二嬸有心了,勞煩回去之后,替我謝過二嬸?!?br>說完,她招呼著春蘭過來,將手里的銀票遞給她道:“將銀子都安置到庫房里清點下。”
聽得這話,瑛姑微微一愣,似沒料到池奚寧竟然會這般直接。
池奚寧看著她訝異的神色,笑了笑道:“還請瑛姑見諒,畢竟十萬兩銀子對二嬸來說不算什么,可我卻是從未見過這般多銀子的,難免謹慎了些。”
瑛姑聞言連忙道:“這是應(yīng)該的?!?br>說著,她便讓仆人將箱子收好,跟著春蘭一道去了庫房清點。
夏竹朝庫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輕哼一聲道:“財不露白的道理,瑛姑不可能不知,可她卻在這么多人面前,堂而皇之的將箱子打開,好像生怕大家不知道似的!”
池奚寧不甚在意,只淡淡道:“也沒什么,遲早眾人都會知曉的。這瑛姑是什么來歷,二嬸竟然對她這般信任?!?br>夏竹低聲回道:“瑛姑本名馮瑛,是二夫人的陪嫁丫鬟。與二夫人其它幾個陪嫁丫鬟,爬了二爺?shù)拇膊煌T瑛入府的一天就直接梳了姑子的頭,表明了自己態(tài)度?!?br>聽得這話,池奚寧挑了挑眉,這瑛姑還挺有意思:“后來呢?”
夏竹見她感興趣,立刻低聲將瑛姑的事情簡要的說了一遍。
瑛姑梳了姑子頭之后,池容琨卻沒打消念頭,好幾次都想要了她,她都避開了,甚至有一晚還沖到了殷氏面前,求殷氏給了體面放了她。
殷氏不齒池容琨,直接改了馮瑛的賤籍,并對池容琨道:“馮瑛如今乃是良民,你若是再起了什么不該起的心思,她要去報官,我絕不攔著!”
馮瑛其實樣貌身段都很尋常,池容琨之所以一直惦記著,不過是出于男人的劣根性,他見殷氏和馮瑛動了真格的,便徹底歇了心思。
馮瑛得了自由身,被殷氏做主許配給了個名下產(chǎn)業(yè)的大掌柜,過了幾年生了個兒子,就比殷氏的兒子池宏宇大兩歲,一直是池宏宇的伴讀。
那大掌柜在孩子五歲那年死了,瑛姑便又回到了殷氏身邊。
聽完之后,池奚寧對瑛姑在殷氏心中的地位,有了全新的認識。
她轉(zhuǎn)眸看向夏竹道:“我丑話說前頭,若是你們中有成為將來姑爺妾室的念頭,趁早給斷了,我眼里容不得沙子,到時候我不僅會休夫,還會將爬床的一并打發(fā)了?!?br>聽得這話,夏竹微微一愣,而后紅了耳根道:“小姐怎的忽然說這個,旁人奴婢不知,但奴婢是打算效仿瑛姑的?!?br>池奚寧聞言沒有再說什么,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她也只是先打個預(yù)防針而已。
若是她真的眼瞎,挑來挑去,找了個要納妾的,她得自己先把自己惡心死。
正午到了,日頭越發(fā)大了起來,池奚寧便回屋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