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過一場后,廖宛韻情緒緩過來便想著是誰想害她?她腦子里閃過不少人名單,其中幾個在她重點懷疑名單里,姜芙就在其中,誰叫姜芙就住在她隔壁,下手最容易不過了。
不過這里面她最拿不準姜芙,姜芙如果是下手害她之人,為什么剛剛還跑來問她怎么了,換做是她避嫌還來不及,怎么可能干了壞事還上趕著湊,不過也不懷疑是她故意為了洗干凈自覺嫌疑才如此。
柳兒出去一會兒便著急忙慌回來了,連禮都忘了行,大口喘了喘氣,朝著榻上廖宛韻道:“主子,你別著急,奴婢去請示了王姑姑,王姑姑說了她馬上帶醫(yī)女過來。”
“什么?你把此事告訴了王姑姑,我不是讓你去想辦法給我拿點藥過來,誰讓你自作主張的?嘶?!?br>廖宛韻一時情緒激動又不小心扯到痛腳,不免更加惱怒這蠢笨的丫頭,到底不是自己家里帶來的丫鬟,真是愚笨不堪,不甚得用。
柳兒忙跪下嗚嗚哭了起來,直說自己也沒法子,秀女玉體有損這種大事如果不稟報上去,到時候東窗事發(fā),她們這些服侍秀女的婢女會跟著受罰的。
事到如今,廖宛韻也懶得聽她哭哭啼啼,將人轟走后,廖宛韻亂糟糟的心里這才舒了一口氣,她想著不能讓王姑姑看到她的腳,她可聽說過秀女玉體有損,少不得被送回家中。
廖宛韻心里一橫,閉上了眼,一只手捏著足心的銀針利索一拔,銀針一落地,廖宛韻這個自小嬌養(yǎng)長大的人那是疼得直打哆嗦,忍不住又哀嚎了一聲。
其實她那么疼原因除了這銀針扎得實在深,還有就是這銀針形制比較特殊,比普通銀針粗了那么幾圈。
王姑姑一進門,便聽到一聲哀嚎,連忙讓醫(yī)女先去看看。
“不用,勞煩王姑姑特地來看我,也怪我這粗笨的丫鬟沒把話說清,我只是不小心腳底被銀針扎了一下,不礙事的。”廖宛韻強忍著痛意拒絕醫(yī)女為其相看,從榻上勉強坐起來道。
王姑姑心想這姑娘倒真能忍,她都看到那地上血淋淋銀針,再瞧廖宛韻那蒼白的臉蛋,那還有什么不明白。
不管心里如何誹謗,王姑姑還是面上一副憂心忡忡樣:“廖主子這說的什么話,老奴瞧您腳怕是傷得不輕,還是讓醫(yī)女給您看看吧?!?br>廖宛韻暗地里咬了咬牙,卻也怕那根銀針那么粗扎進她肉里,會不會影響以后走路也未可知,終究還是點了點頭讓醫(yī)女給檢查。
“雖然傷口不大,但扎得有點兒深,不過只要每日在傷口處涂抹一些金瘡藥再包扎好,想來休養(yǎng)十來天應(yīng)該就能行走如故,也不會留疤?!币慌葬t(yī)女查看過廖宛韻受傷的右足之后,平聲道。
“王姑姑,我真的覺得我這點傷不礙事,不需要包扎,涂涂藥就行了?!绷瓮痦嵓奔遍_口道,她那有時間包扎好傷口慢慢休養(yǎng),明天就是最后一天禮儀考核,她絕不能這個時候掉鏈子。
王姑姑皺了皺眉,方才有些遲疑道:“廖主子,說到底你傷在了腳,這,這怎么能行呢,要不老奴還是讓人送您回家好好休養(yǎng)吧。”
“姑姑,求求你不要讓人送我回去,姑姑,我的傷口說到底只是針眼大小,而且好了以后也不會留疤,明天考核對我真的很重要,而且我這個傷在上京路上也能養(yǎng),哪怕沒好全也不會礙事的,求求你了姑姑?!绷瓮痦嵳f著直接從榻上滾下來,一把抱住面前王姑姑的腰哭求道。
王姑姑為難就為難在她這個說是傷口,但其實也就針眼大小,現(xiàn)在血也止住了,本來也沒流多少血,只是扎在肉里那么深,難免不知道會不會參選面圣那日行走不良……
正想開口隨便安慰幾句打發(fā)她回家,王姑姑就察覺自己手上被塞了一塊沉甸甸的東西,她也不敢低下頭仔細瞧,但憑觸摸感覺應(yīng)該是金錠,這金錠自然是面前這位主兒偷偷塞的,這廖秀女倒是挺會來事兒的。
反正明天還有禮儀考核,她能不能過關(guān),還要看明天她禮儀規(guī)矩這些會不會行走踏錯,到時候蘇老婆子那雙利眼自會分辨,何苦她現(xiàn)在做這個惡人。
這般想著,王姑姑瞇了瞇眼睛,借著長袖掩蓋將金錠揣在了袖籠里,沖著廖宛韻和煦一笑,這到嘴的話就改了口:“哎呀,真是作孽,好端端怎么就那么不小心,行了,廖主子您快起來,老婆子可受不起,左右你這也不過是被銀針那么大點東西扎了一下,想來應(yīng)該也不妨事,只不過明天禮儀考核就看你自個兒造化了。”
廖宛韻見王姑姑收了禮,心里松了一口氣,順勢被丫鬟扶了起來,語氣中帶著誠懇謝意道:“多謝王姑姑,我心里省得?!?br>-------------------------------------
“你的意思是說害我的人是她們?”廖宛韻一臉陰沉盯著面前柳兒。
柳兒一口咬定道:“主子,是真的,你相信我,方才奴婢看見隔壁樓兒一臉失魂落魄,她撞到奴婢時還一臉心虛樣子,說話哆哆嗦嗦不敢正眼看奴婢,還急急忙忙往外跑。
奴婢心生疑慮,悄悄跟上去發(fā)現(xiàn)她居然和李秀女待在一塊兒,一個勁兒說她不敢害姜秀女,還說廖秀女的事本就不干她的事,可恨的是那李秀女居然承認了是她和徐秀女的主意,想要……”
“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br>柳兒本還想問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隔壁姜秀女,但見廖秀女臉色實在陰沉可怕,便沒再說什么,依令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