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姝錦早就把自己重金買來的尚書府的地圖爛熟于心,這會不到片刻就來到了徐晏時的院子,見書房燈火通明,她悄聲來到窗前,窗口半開著,剛好可以看到書案旁氣質清雅的男子,那雙修長本該執(zhí)筆繪丹青的素手此時拿起繡花針來,竟然毫無違和感反而還有種別樣的魅力,勾人心弦。
明明是他拿了自己的嫁衣,她只是來“拿”回去的而已,元姝錦心里有種做賊心虛偷看良家婦男的感覺,咽了咽口水,又依依不舍的瞄了里面幾眼,按照規(guī)矩這段時間她是不能見他的,原本想著就看一眼就行,怎么結果卻是越看越舍不得走呢!
心一橫,轉身就要離開。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必須得忍住,不能讓徐晏時覺得自己是個“輕浮”的人,萬一他后悔了怎么辦,不對!他們可是圣上賜婚,就算是他后悔了也沒用。
好不容易勸著自己走到院墻下,腳步遲疑不舍得想再看一眼,結果扭頭就對上了一道清冷的眸子,元姝錦身子一僵,愣在原地。不知道何時書房里的人出來了,還立在門口,不知道他看到自己多久了,是不是自己方才那癡漢般流連忘返的行為有沒有被他看到,元姝錦現(xiàn)在就想挖個地洞鉆進去!
“徐尚書!好巧?。 ?br>女子笑盈盈的瞇著眼朝門口的人開始胡言亂語。
徐晏時垂目輕笑。
“再不進來,元娘子是想這尚書府的人都知道今夜尚書府未來的新婦翻墻進來了嗎?”
其實已經知道了,只是那些人他們都十分默契的裝傻充愣,閉口不提。
女子紅著臉月白的紗裙在月色下襯得人更加柔美,門前的男子也是一身皎白,姿容清朗,元姝錦一到他院子里,他其實就已經發(fā)覺到了,心中帶著幾分忐忑等了她許久也不見她進來,只是那灼熱的目光實在是惹眼。
“徐尚書,還真是賢惠呀!”
來到書房走到那鮮紅嫁衣前,蔥白的指尖摸在那精巧的繡工上,反正已經被發(fā)現(xiàn)了扭扭捏捏反而別扭,元姝錦試圖從這扳回一局。
徐晏時輕笑,垂手上前,淡淡道。
“幼時母親喜歡刺繡,在外祖家時曾帶我去過當?shù)赜忻睦C坊,有些印象,見你在此實在艱難,便拿來試了試?!?br>試了試?元姝錦面色不太自然,他只是試了試,這宮里的繡娘都不一定繡的比他好,只恨這天道不公,為什么有人做什么都挑不出錯來!
“既如此,那這嫁衣不如就交給徐郎君來完成吧,我的繡工你想必也是看到了,跟你的比起來實在是不堪入目,你我夫妻一體,也算不得違背習俗,郎君覺得呢?”
話一出,元姝錦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夫妻一體”說的實在是太順了,臉蹭的紅了起來,低著頭。
徐晏時垂目,看著她,這時知道害羞了,聽她無賴的話說得多了,徐晏時有時候也心照不宣了,可是聽到那四個字,心中卻起了異樣的波動。
紅著臉的女人,又抬眼看向那清雅的男人,他一身常服,溫潤如玉,眉眼尖透著文雅,再往下,鼻梁高挺,她心想有這般的郎君,日后生出的孩子也定不會差。
又想到生孩子,她的臉就更紅了些,可眼睛還是直直的盯著他,像是捕獵者盯上了完美的獵物一般。
再往下,視線落在男人的唇上,在外頭吹了寒風許久,她的唇甚至有些烏色,但是那人的唇紅的過分,也誘人的過分。
反正都是要成親的人了,日后總是要親的,她只是提前了一些,不過分吧。
她上前了幾步,離徐晏時極近,眼看兩人快要貼上,男人呼吸有些急促的就要退后,結果一把被她抓住,雙手并用趴在他的肩上,見她湊近了,馬上就要貼上來了,徐晏時竟忘了要躲,繃直身子,有些緊張。
元姝錦的手指拂過徐晏時的唇,心道她來都來了,不帶點什么回去豈不是太虧了。
徐晏時見她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唇,還有些愣神,心想莫不是自己心思也齷齪了,只是那手指在唇上磨蹭著,身體也異樣的有些發(fā)癢。
克制著那股異樣,徐晏時閉目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因此,當元姝錦的唇猝不及防的貼上他的唇時,他半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連眼都忘了睜。
再意識過來時,他本能的就要往后去退,不是排斥而是……害羞。
元姝錦的臉色也潮紅著,現(xiàn)在身上的寒氣一點都沒了,甚至還有些發(fā)熱,她知道自己此舉實在是有些大膽,但是美男在前還是自己喜愛的人,誰又忍得住呢。
不敢去看他什么反應,怕他生氣,轉身就心虛的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