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聲在顧嵐看不到的角度對許以恒怒目而視,要不是此刻力不從心,他真想起來給這龜孫一拳。
“知道了哥,我有分寸的,你工作這么多,趕快回去休息,別擔心我了。”
哥?
是他想的那種哥嗎?
陸銘聲瞪著眼睛看向他們,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顧嵐:
“你……你……叫他什么?”
許以恒掃過陸銘聲,極為從容地開口道:
“陸總剛剛問我,以什么身份說這樣的話。那么我現(xiàn)在回答你,以她親哥哥的身份,夠不夠?”
說完許以恒離開了病房,剩下陸銘聲石化在原地。
顧嵐不知道前因后果,滿臉懵圈地問:“什么以什么身份,你們在說什么?”
陸銘聲覺得自己的傷處更痛了,白著臉有氣無力地問:“許以恒怎么會是你的哥哥?”
顧嵐把事情經(jīng)過大概說了一遍,一抬頭發(fā)現(xiàn)陸銘聲的臉色更白了。
她疑惑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們倆怎么都怪怪的?”
陸銘聲欲哭無淚,他剛剛還對著許以恒說什么“手伸得太長”“鹿死誰手”什么的,這下可玩脫了。
“許以恒…啊不…你哥記仇嗎?”
顧嵐認真地思考了片刻:“看怎么說,從廣義上來說,他在大多數(shù)事情上都是心胸寬廣,君子之心?!?br>“那剩下少部分呢?”
“額,如果是很在乎的事情,我覺得他會以牙還牙,睚眥必報?!?br>陸銘聲兩眼一翻,想著不如死了算了。
顧嵐在醫(yī)院照顧了陸銘聲五天。
這五天,許以恒幾乎天天打電話,對她進行一番思想教育。
“我照顧他是因為他救了我,不是別的。”
聽到顧嵐在洗手間小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銘聲退開兩步,把腳步放得極輕,面無表情地回到了病床上。
日思夜想的人就陪在身邊,他不可能沒有奢望。
但如果這份奢望碎了,他也只能接受,畢竟是他自己造的孽。
所以當顧嵐打完電話出來的時候,他甚至笑著問她:“我們還算朋友吧?!?br>顧嵐一愣,這個突兀的問題讓她大腦宕機了幾秒。
在她的價值觀里,用力愛過的人,是不可能再做朋友的。
因為沒有辦法再輕松地分享生命中的點滴,過去的那些傷害,不知道會在聊到哪一件日常小事的時候,被不經(jīng)意地從塵封的記憶里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