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久喜并不習(xí)慣這種動不動就下跪的規(guī)矩,可看著江瞬的態(tài)度,自己也只能跟著跪下,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看向江瞬。
“明日自己去領(lǐng)二十棍?!?br>“是,主子?!?江瞬的回答簡潔而堅定。
聞言,陶久喜抬頭看了江瞬一眼,心中暗暗思忖:還沒說怎么這就要打人了,一會兒不會也要打她吧?
二十棍?
竟然懲罰如此之重嗎?
就算挨兩棍,想必也是疼痛難忍的。
江瞬感受到陶久喜擔(dān)憂的目光,輕輕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擔(dān)心。
可畢竟是自己惹出的禍端,陶久喜不愿他人受過,于是開口道:“表哥,是我非逼著江瞬帶我出去的。請表哥責(zé)罰我,不要累及他人?!?br>沈之翌那雙本就冷冽的眸子此刻變得陰沉,他用手指輕敲著桌面,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聲響。
那聲音在寂靜的書房中顯得格外刺耳,仿佛在敲擊著陶久喜的心臟。
“你?算個什么東西。”
他的語氣中滿是不屑。
陶久喜原本以為,面前的表哥至多只是斥責(zé)她一番罷了,卻萬萬沒想到,沈之翌竟會說出如此傷人的話。
一時間,陶久喜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幾次欲張嘴說點什么,可最終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實際上,就算她是這具身體的真正主人,與這個表哥也算不上多親近的親戚關(guān)系,更何況她不過是一個不屬于這里的穿越者。
“主子,今日……”江瞬看到這般情形,想要解釋一番,可剛開口就被沈之翌厲聲呵斥。
“記住自己的身份。滾出去。”沈之翌極少對江瞬露出如此憤怒的模樣,江瞬心里明白此刻絕不能再多言,于是恭敬地行了個禮,緩緩向后退去。
在離開書房的時候,他忍不住用余光擔(dān)憂地看向如同一座僵硬雕塑般的陶久喜。
陶久喜靜靜地跪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被時間定格了一般,如同一座毫無生氣的石像。
書房內(nèi),只剩下沈之翌和陶久喜,一片寂靜,兩人都沉默著。
陶久喜在心里拼命地說服自己坦然接受沈之翌的輕視。
她暗暗思索著,自己如今確實沒有任何價值,寄人籬下不說,今日還闖下了大禍。
書房內(nèi)的火爐依然燃燒著,可跪在地上的陶久喜卻依舊感覺到陣陣涼意。
陶久喜看到表哥依舊沉著臉,一言不發(fā)。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恐懼,萬一自己一直這樣待下去,也被處以軍棍之罰可怎么辦呢?
想到這里,她努力地牽動嘴角,勉強(qiáng)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表哥,我知錯了?!?她的聲音輕輕響起,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
那嗓音宛如山間清澈的溪流,清脆而嬌柔,每一個字都如同輕柔的春風(fēng),帶著一絲討好和小心翼翼的意味,輕輕拂過沈之翌的心間。
沈之翌著實吃了一驚,他怎么也沒想到,方才還一臉受傷、楚楚可憐的陶久喜,轉(zhuǎn)瞬間就能換上這樣一副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