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收拾好自己，背上書包準備出門，拉開臥室門，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
少女細眉蹙起，姜早走出臥室。
客廳拉著窗簾，黑沉沉的，沒有光。茶幾上放著幾瓶酒，酒氣彌漫，姜早聞著都覺得胃里不適地翻涌。
姜蓉穿著睡衣躺在沙發(fā)上，頭發(fā)亂糟糟地，眉頭皺得很緊，表情看著不太舒服。
姜早看到這副場景，蒙了一瞬，大腦一片空白，她很少見到姜蓉這副模樣。
她站在原地，反應過來以后，猶豫地看了幾眼沙發(fā)上的姜蓉。
姜蓉是因為昨天自己的話傷心了嗎？
姜早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緊，她嘆了口氣，靠近姜蓉。
大概是真的氣極，姜蓉連妝都沒卸。
姜早昨天帶著耳機窩在臥室，一點都沒聽到外面的動靜，更不知道姜蓉在外面借酒消愁。
她拿卸妝棉給姜蓉簡單擦了個臉，又去臥室拿了個毛毯給她蓋上。
姜早覺得很神奇，她和姜蓉完全不像母女。
等做完一切，姜早準備換鞋出門。
走到門口，身后傳來悶悶地嘶啞的聲音。
“月底了，你下個月的生活費放在桌子上了。”
姜早換鞋的動作一頓，回頭去看，姜蓉還是窩在沙發(fā)里，背對著她。
姜早轉(zhuǎn)頭去看餐桌，那上面確實放著錢。還以為昨天談話以后，她不會再管自己了。
姜早沉默了會兒，抿唇，“你頭疼嗎？”
“嘖，”姜蓉腦袋很沉，沒回姜早的問題，嗓音有點不耐煩，“你抓緊拿錢滾蛋，我要睡覺?！?br>姜早拿起桌子上的錢，跟上個月的一樣，姜蓉沒克扣自己的。
“為什么？”姜早不解，“你還愿意給我錢？”
姜蓉明明對她沒什么感情，她后面還說狠話，昨晚氣氛那么僵硬，結果第二天就當沒事人一樣。
姜蓉瞇了瞇眼，盯著沙發(fā)套的花紋看，她扯了扯唇。
“我小時候，你外婆從來沒有克扣過我的錢?！?br>外婆，對于姜早來說也有些遙遠的名字了。
聽到姜蓉說，那個溫溫柔柔的小老太太身影一下子躍入腦海。
自姜早出生，姜蓉把她丟在外婆家，姜蓉就再也沒有回過那個家。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
姜早看著姜蓉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個女人也不是刀槍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