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之 其實沒見過君北冥幾次,從前是因為官銜不夠,沒資格見,后來君北冥回京,他又領(lǐng)兵打仗,一走就是三年。
原本以為,君北冥不過是個仗著有軍功在外囂張的草包王爺,可是今日一見,卻叫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迫于威壓,蕭景之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一天,他暗自咬著牙:“還請殿下責罰?!?br>“方才本王來到將軍府,到了門口卻發(fā)現(xiàn)門口 無一人迎接,唯一的看門小廝見到本王的馬車,轉(zhuǎn)頭拔腿便跑。
怎么?蕭將軍這才初立戰(zhàn)功,就這般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嗎?”
君北冥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很有震懾力,再加上他那雙氤氳著血氣般深邃的眼眸看過去,頓時把蕭景之看到渾身一激靈。
他趕忙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末將沒能管好府中下人,剛才和賤內(nèi)有些口角之爭,沒能及時迎接殿下,實在是該死?!?br>蕭景之十分惶恐的開口說道,余光 偶然間看到不遠處的顧茹清,見她看到了冥王殿下竟然還傻愣愣的站在那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低聲呵斥著開口:“冥王殿下面前,還不快過來行禮!”
顧茹清懶得和他計較,從院內(nèi)徐徐走出。
君北冥也看了過去,見顧茹清 今年不過十八,九的年紀,卻有一種歷經(jīng)滄桑的老成穩(wěn)重,早不如當年那個跟在他身后的小丫頭活潑灑脫。
顧茹清今日穿著一件淺紫色長衣,樣式花紋還是早三年前時興的圖案。
頭發(fā)也是隨意的那一根發(fā)簪簡單一挽,不施粉黛的面孔卻給人一種自然的清雋秀麗,這股子恬靜隨性的氣質(zhì),在這繁華的京城當中倒是難得一見。
顧茹清緩緩走來,淡淡的望向君北冥,輕抿了抿微紅的唇。
“茹清見過冥王殿下。”
顧茹清緩緩啟動紅唇,一邊說著,一邊準備向君北冥行禮,卻被一道充滿磁性好聽的聲音攔下。
“不必多禮?!?br>見君北冥這般說,顧茹清也不矯情,直接就把禮給免了,靜靜的站在那里。
她抬著眼,一雙如同深海般的眸子平靜的注視著眼前的君北冥。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對視著,顧茹清的眼底如同深潭,平靜到毫無波瀾,君北冥則是滿眼的意味深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多年未見,茹清昨日進宮,本王瞧見你倒是清瘦了不少,將軍府可有苛待你嗎?”
這下子,蕭景之頓時又緊張了起來:“殿下明鑒,茹清乃末將府中主母,沒有人敢苛待茹清的?!?br>“大膽,殿下在和顧姑娘講話,哪里來的瘋狗,敢在此處放肆!”
蕭景之的話音剛落,君北冥身后的暗祁便 一個快步上前,抬手便是給了眼前的蕭景之狠狠的一巴掌。
頓時把蕭景之給打懵了。
君北冥戲謔的輕笑了一聲,玩味般的瞥了一眼蕭景之,隨即看向暗祁:“你也放肆了,蕭將軍剛立戰(zhàn)功,是東陵的大英雄,你怎好 像在家中教訓小狼那般,說打就打?還不快向蕭將軍賠禮道歉?!?br>小狼是養(yǎng)在冥王府的一條狗,是君北冥在路上偶然間發(fā)現(xiàn)的,那時小狼渾身是傷,奄奄一息,于是便被他撿了回去。
暗祁也立馬收回方才的氣焰,轉(zhuǎn)身朝著蕭景之賠禮:“蕭將軍勿怪,是在下唐突了?!?br>蕭景之一手捂住自己受傷的臉龐,另外一邊臉 勉強勾起一抹笑意:“無……無礙。”
心里卻是要被氣瘋了,方才暗祁打他的那一巴掌,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叫他只感覺自己的下巴都被打脫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