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始終不肯說話,林父的臉色有點難看,他冷哼一聲。
“林舒,你的教養(yǎng)哪去了?
看到我們這么多人關(guān)心你,難道不知道說謝謝嗎?”
林月窩在莫亦寒的懷里,假裝好心地替我說話。
“爸爸,可能姐姐身體不舒服吧?”
“身體不舒服?”
林父顯然不相信,畢竟在他的認知里,我就是一個鄉(xiāng)下來的野孩子,野孩子怎么會生病呢?
而陳銘的話也證明了這一點。
這個曾發(fā)誓要保護我的男孩,此時正拿著我的體檢報告,一臉厭惡地看著我。
“林舒,裝病有意思嗎?
體檢報告顯示你身體根本沒問題,你知不知道這是在浪費醫(yī)療資源?”
我愣住了,我在很小的時候就查出了心臟有問題,陳銘也知道這件事。
他怎么會這么說。
然而陳銘卻沒有給我辯解的機會,他把體檢報告單一把丟在我的臉上,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我的身體指標一切正常,心臟一點問題都沒有。
林月嘟著嘴巴抱怨:“姐姐,你害我們擔心死了,原來你身體根本沒問題啊,那你干嗎裝暈倒?”
林父林母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尤其是林母,更是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痛心疾首地斥責:“林舒,這么多年了,我們林家也沒有虧待你吧?
你為什么就是要和小月爭寵呢?”
“你知不知道小月剛發(fā)病,身體虛弱得很,因為看到你暈倒了,她還主動讓你先上救護車?!?br>
“結(jié)果呢?
你為了爭寵差點鬧出人命你知道嗎?
小月如果出了什么事,那我也不活了!”
“我沒有!”
我無力地辯解,求助般地看著陳銘。
“我心臟一直有問題,你不記得我上學那會兒還暈倒過嗎?”
那年,我被林父林母轉(zhuǎn)學到了林月所在的貴族學校。
他們因為害怕林月傷心,沒有公布我的身世。
貴族學校的人慣會踩低捧高,看人下菜碟,林月只需要輕輕一暗示。
我的書桌上便寫滿了污言穢語,上課時凳子會被丟到窗外,桌兜里會被放死老鼠和蟑螂,去食堂打飯會被故意撞倒。
到后來愈演愈烈,我被他們堵在小巷里,被逼著給林月下跪。
“你一個私生女,也好意思進我們學校?
真是丟人?!?br>
“你看她那樣子,估計以后也是當小三的料?!?br>
“真不要臉,還不給我們月姐道歉!”
三五個小混混對我動手動腳,想要猥褻我,我拼了命地反抗。
因為劇烈地掙扎,我心臟病發(fā)作開始口吐白沫。
在意識昏迷前,我看到陳銘出現(xiàn)了。
他替我給林月磕了頭,送我去了醫(yī)院,又把我抱在懷里安慰我。
“沒關(guān)系的,我會一直保護你?!?br>
我視這段過去為屈辱,從不主動提及,可現(xiàn)在我撕開了自己的傷疤想要證明清白,卻聽到陳銘冷冷地說道:“誰知道你是不是裝的?!?br>
我的心徹底涼透,整個人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不愿意再辯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