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不知道我身體不好,總是生病。
只是徐綿出現(xiàn)后,往日種種深情全都化為云煙,消散殆盡。
翻身,被地面的玻璃渣刺痛驚醒。
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昏睡了一天一夜。
從前我半個小時不回消息,傅家兄弟都會急得在全城尋找我的下落。
現(xiàn)在,手機屏幕上卻只有無數(shù)個墓地中介的未接電話。
撐起沉重的身子,我回撥電話,對面?zhèn)鱽硇±罱辜钡穆曇簦骸吧蛐〗悖偹懵?lián)系上你了。
“墓地出了點事,被人高價買下了?!?br>
我頭皮一緊,周身的骨頭又開始發(fā)疼。
那塊墓地就在我父母墓地的旁邊,我寧愿花三倍價格買下就是想死后離他們近一點。
可現(xiàn)在卻被別人搶了過去。
口腔內(nèi)涌上一股血腥,我驀地噴出一口血水來,染紅地面的玻璃渣。
看著地面映襯出的自己慘白如死灰的臉龐,我緊抓電話哽咽著:“小李,能麻煩你幫我約一下買主嗎?
這墓地我讓不了?!?br>
電話那頭的小李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我心中了然買主的背景不小。
連忙讓小李拖住買主,我立馬收拾好自己開車過去。
半個小時后。
看見傅家兄弟幫徐綿剛?cè)ナ赖膶櫸镓埾略岬侥沟貢r,我整個人如墜冰窟。
我顫抖將傅青棠拉開,紅著眼睛問對方:“這墓地早就賣出去了,傅青棠你難道不知道嗎?”
一把拿過傅青鋒手中的鐵鍬,我丟進遠處叢林:“傅青鋒,這墓地是我買來自己用的!
你再看不慣我也要講究個先來后到吧!”
聞言,竹馬兄弟神情俱是一僵,將信將疑看著我。
見狀,一旁的徐綿卻突然哭哭啼啼抽泣起來:“雅雅姐,我知道自己搶了你的秘書職位不好。
但是我已經(jīng)跟你解釋過了,我只是想幫兩個哥哥規(guī)劃公司的財務(wù)資金。
“我真的只是想報答兩位哥哥的支助之恩。
雅雅姐,并不會影響到你的工作的。
“咪咪跟了我一年了,昨晚突發(fā)疾病走的,我想給它一個好的安葬之所。
“雅雅姐你年紀輕輕無病無災(zāi)的,為什么要編造這么個理由來阻攔我呢?”
徐綿一番話,讓傅家兄弟臉上的驚詫瞬間轉(zhuǎn)為憤怒。
傅青棠陰沉著臉將我拉過去,指著叢林里的鐵鍬命令道:“沈靜雅,這里不是你鬧脾氣的地方!
趕緊給我撿回來,我要你親自替咪咪下葬!”
傅青鋒更是一耳光落在我臉上,斥罵道:“沈靜雅,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識大體的女孩。
“沒想到你手段竟然這么卑鄙,連只貓也要爭風(fēng)吃醋!
你到底還有多少我沒見過的手段,干脆今天一起拿出來算了!”
臉頰火辣辣發(fā)疼,咽下喉間的腥甜,我緩緩轉(zhuǎn)過腦袋,執(zhí)拗看著傅青鋒,爭辯道:“傅青鋒,這墓地真是我買的?!?br>
“你買的?”
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笑話,傅青鋒上下打量我一番,鄙夷嘲諷:“沈靜雅,你在我傅家吃穿用度二十年,哪一樣?xùn)|西不是花的我傅家的錢?”
傅青鋒的話裹著冰一樣,順著耳朵一路凍進我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