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后傳來車輛鳴笛聲,她回頭去,路邊緩緩?fù)O乱惠v車,是那輛熟悉的賓利慕尚。
車燈亮了一瞬,照出紛飛雪色,南穆探出頭,沖她大喊大笑:“霧聲!我送你!”
與此同時,后座的車窗慢慢落下。
談則序一張冷峻孤傲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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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霧聲錯愕,一時不知如何應(yīng)對。
在恍恍惚惚中,她腦海里飄過去送禮物的場景,車后座的那位,難不成是談則序?
那這樣說,前幾天晚上在會所被她調(diào)戲的,也是他?
“……”這個猜測過于驚世駭俗。
也不容她胡亂發(fā)散思維,南穆把她拉回現(xiàn)實,從副駕駛伸出半個身子,像是一只從殼里極力探出頭的烏龜:“霧聲,快上車呀,我送你回去。”
林霧聲看了一眼后座的人,又對南穆禮貌微笑:“不用了,我家很近,就在前面?!?br>“那也上來,我送你過去?!?br>林霧聲頓覺頭大,想來這是南穆的邀約,他必然不了解她和談則序的關(guān)系。
再看談則序寡淡的神色,似乎還皺了皺眉,不愿意極了。
林霧聲很識趣,再次婉拒:“感謝好意,我還是不麻煩南總了?!?br>南穆施展不了紳士手段,開始耍起無賴,散漫笑著:“那你怎樣才上車?是不是得經(jīng)過原姐同意,才能送你回家呀?”
林霧聲語噎,眼眸看過后座,談則序言語上沒表態(tài),但是冷著臉,往里坐了一些,像是不情不愿留出位置。
她無奈,這才硬著頭皮,拉開車門,彎腰鉆了進去。
門一開一合,把風(fēng)雪都抵擋在外,暖氣微熏在臉上,隔出一個靜謐的小世界。
她整理著長裙,在空氣中嗅到一絲獨特的香氣,和大衣上的香型很類似,絲絲入扣,淡泊寧靜。
談則序沉默不言,坐在另一側(cè),閉眼仰靠,宛如皚皚雪山般不可高攀。
“霧聲,家住哪里?”南穆問。
林霧聲不太自如,急于逃離,于是隨便報了個三公里左右的地名。
她打算去那邊下車,再打車回去。
南穆點頭說好,旋即讓司機在手機上搜索地址。
談則序一言不發(fā),休憩于昏昧處,像是蟄伏的野獸,明明沒有開口,卻總讓人忽視不得,好像他才是主導(dǎo)一切的人。
他不緊不慢睜了眼,語氣有幾分倦怠,可依舊夾雜著疏遠和嘲諷意味。
“你嘴里究竟哪句是真的?”
突然的出聲,似扎破冰面的冰錐,本就岌岌可危的局面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