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了七年的飯店。
每天晚上,我和老公都會把剩余的飯菜留給流浪漢一家。
分量多少取決于當(dāng)天的生意是否好,有的時候留的多一點,有的時候留的少一點。
七年如一日,未曾間斷過。
這天店里生意忙到很晚,到打烊時只剩下一盒素菜。
流浪漢當(dāng)即就變了臉,兇神惡煞道:怎么就一盒涼菜,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肉呢,給老子拿肉來。
我耐心解釋他卻不聽,執(zhí)意認(rèn)為是我小氣,對我惡語相向。
那個時候我突然就明白了,有些人不是你對他好他便會對你好的,一味地好心換來的可能是別人的欺辱。
……晚上十點,我跟平常一樣在店里打掃衛(wèi)生。
照例,我把剩余的涼菜打包好放在外面的桌子上,等著楊老漢來拿。
楊老漢是我們這的貧困戶,他有個精神分裂的妻子和一個殘疾的兒子。
一家三口靠楊老漢撿破爛來維持生活,日子過的相當(dāng)困難。
我和老公看他們生活不容易,每天都會把店里剩余的飯菜打包讓他帶回去。
反正店里每天多多少少都會剩下一些飯菜,與其倒了還不如留給有需要的人。
七年如一日,未曾間斷過。
本來只是個舉手之勞的事情,如果沒發(fā)生今天這件事的話,我還是很樂意繼續(xù)這么做的。
十點半,楊老漢步履匆匆的朝店里走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這次的神情有點怪異。
但我也沒有多想,別人的事我一個外人也不好開口問。
我手里拿著抹布繼續(xù)擦桌子,朝他示意了一下打包盒:都裝好了,還給你多放了兩個饅頭。
楊老漢沒說話,而是用手扒拉了兩下袋子,看到只有一盒素材隨即他不滿的撇撇嘴:怎么又是素菜,一點葷腥都不見,你打發(fā)叫花子呢。
我愣了一下,但還是下意識的解釋:今天出攤出的晚,做的菜不多,肉菜都賣光了只剩素菜……兒子這兩天生病了,我和老公輪流在醫(yī)院照顧他,所以到店的時間比以前晚做的菜也少。
可不管是什么原因,楊老漢的話總歸是讓我覺得不太舒服。
要知道我?guī)退乔榉植粠褪潜痉帧?br>
可還不等我說完,楊老漢拿起拿起打包盒砸到大門口。
油污沾了滿地,引來了不少蚊子。
菜不夠你就多做點,實在不行就少賣幾份。
我兒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肉他怎么長個?雖然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看到他身上破破爛爛的穿著,再想到他那堪比垃圾場的家,我最終忍住了怒火。
今天只剩這些,這樣吧,明天我多做點,給你留份肉菜。
不行,我兒子今天就想吃。
我自認(rèn)為已經(jīng)夠禮讓,可他還是不依不饒,語氣從不滿變成了頤指氣使。
反正你還沒關(guān)門,現(xiàn)在就去給我做,我等著。
我耐心告罄,他怎么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
我是做生意的,自然一切要以掙錢為重,哪有晾著客戶以他為先的道理。
給他點陽光就燦爛,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