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京圈大小姐隱婚三年。
微博之夜。
她挽著新晉頂流的胳膊上臺領(lǐng)獎,當(dāng)眾宣布這是她的男友,上演激情熱吻。
縱容他將我趕出家門,動用媒體對我進(jìn)行直播網(wǎng)爆。
他們的cp粉當(dāng)街開車把我撞飛,血流滿地,咒罵我趕緊去死。
為了警告我。
她更是親手拔掉我的氧氣管,狠狠的捏著我斷掉的胳膊,和新歡嘻笑的看著我心臟驟停。
可是我突然累了。
在她目眥欲裂的見證下,舉辦盛大的婚禮。
“讓我們熱烈歡迎,新晉頂流林楚塵上臺領(lǐng)獎!”
我坐在車內(nèi),看著微博之夜的直播。
林楚塵起身走到領(lǐng)獎臺。
“感謝各位的鼓勵,我想借著這個舞臺表示感謝,是她一直在背后支持,我才有如今的成就!”
“感謝秦沫,也是我的女朋友!”
秦沫!
聽到這個名字,我瞳孔猛的一縮,不由的握緊車把。
即使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可仍不愿意相信。
“不是她,肯定不是,一定是同名!”
我在心底默念,雙眼死死的盯著屏幕。
臺下眾人紛紛起身,響起熱烈的掌聲與驚呼。
京圈唯一的大小姐,誰敢不給面子。
她笑盈盈的走上舞臺,熟練的挽起林楚塵的胳膊,十指相扣,顯得無比親昵。
“感謝大家這些時日對我家阿塵的關(guān)心?!?br>
“他是我的摯愛,日后還請大家多多支持!”
我眼中閃過失望,露出苦笑。
終究還是要面對她拋棄了我的事實。
秦沫對著鏡頭揮手,衣袖滑落,整個手臂露出猙獰的傷勢。
她的眼中閃過黯淡,隨即當(dāng)眾摟著林楚塵的脖子,主動熱吻上去,激情又烈火。
這一刻,我渾身血液好似都凝固住了,看著她那滿是燒傷的手臂。
我露出愧疚,是我害了她。
“秦沫,你是我的妻子?!?br>
我癱坐在座椅上,心情復(fù)雜。
聚光燈下。
她紅唇輕啟,明亮嫵媚的眸子勾人心魄,宛若一朵在陽光下盛開的牡丹,明艷動人。
我痛苦的捂著胸口大口喘著粗氣,一滴酸楚的淚水砸落在地上。
晚會結(jié)束。
我開車來到大廳門口靜靜等候。
秦沫在好姐妹的簇?fù)硐滦χ叱鰜怼?br>
“沫沫這次男人找的不錯啊,長的可比之前的那些帥!”
“是呀是呀,可把我羨慕壞了,要不是沫姐的,那我可就要直接出手拿下了!”
……
“哎呀呀,我最近喜歡他的緊,你可別亂來,不然……”
她略帶警告的看著身邊的閨蜜,輕咬著下唇,臉上似是帶著絲絲怒氣。
“哎呀呀,我就隨口一說啦!”
她們的嘻笑聲很大,我將帽子壓的很低,蓋住了大部分的臉,下車將車門打開。
秦沫喝了點酒,臉色潮紅,醉醺醺的瞥了我一眼。
“師傅,把我送到海城一號?!?br>
我心中泛起酸楚。
結(jié)婚三年,她連自己的老公都認(rèn)不出來。
看著她搖搖晃晃的樣子,我下意識想要伸手?jǐn)v扶她,可卻被突如其來的手緊緊握住手腕。
耳邊傳來驚道呼聲:
“溫嶼?”
渾身止不住一顫,猛的把手抽回來,下意識的將帽子壓的更低,捏著嗓子沉聲。
“不好意思,你認(rèn)錯了?!?br>
我慌忙的轉(zhuǎn)頭想要上車,可卻被他直接攔住。
林楚塵面露戲謔,一把扯掉我遮掩的帽子,將我徹底暴露。
我眼神慌張,情急下對上秦沫的目光。
冷漠,厭惡,惡毒……
腦子里嗡一聲,思緒一片空白,不甘屈辱的憤怒涌上心頭。
“哎呦,這不是經(jīng)常跟在沫姐身后的舔狗么,怎么現(xiàn)在沫沫不搭理你,就開始用這種下流的方式來接近沫沫?”
“也不知你是從哪騙來的車鑰匙,這可是豪車,你開的明白嗎?”
他一手將秦沫摟在懷中,不緊不慢地開口,故意提高聲音,仰臉看向我的目光充滿揶揄。
周圍的人被他的聲音所吸引,紛紛朝我投來大量的目光。
耳邊傳來嘈雜的議論聲,我低著頭死死的咬著嘴唇,默默承受著所有的嘲笑。
秦沫似是有些酒醒,晃悠悠的走到我面前,怔怔的托起我的下巴,露出玩味的笑容。
“不是說讓你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懂?”
我蹙眉看向她,手攥得死緊,指骨微微泛白。
明明是秦沫喊我來接她。
秦沫半年沒有回過一次家,每次我打電話詢問都被她無情的掛斷,我生怕她在外面發(fā)生意外,跑到公司找她卻被她直接趕了出來。
“誰讓你來的,給我滾出去!”
她將桌上的杯子朝我狠狠的砸向我的腦袋。
我面露痛苦,鮮紅的血液從指縫中流出,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對上她那雙滿是厭惡的眼睛。
我知道,我就是個被她玩膩后拋棄的玩物。
正如今天一樣,她絲毫不顧舊情,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將我狠狠羞辱。
“看你都淪落成司機(jī)了,不會現(xiàn)在很缺錢吧?”
“也對,之前沫沫看得起你,以她那種大方的性格肯定不會虧待你,不過現(xiàn)在么……”
他沒有把話說完,雙手抱在胸口,嘴角勾起抹輕笑。
本就是明星聚集的地方,少不了一堆狗仔記者。
特別是涉及京圈大小姐和新晉頂流,他們紛紛將鏡頭對準(zhǔn)我,恨不得瞬間將我的身世全部扒光。
我眼神閃躲,害怕的將頭扭過去。
“哈哈哈——”
所有人看著我的舉動肆無忌憚的大笑。
在他們的眼中,我就是個滑稽的小丑,滿足他們的取樂。
“好了好了,怎么說也是沫沫的竹馬,看在沫沫的面子上大家就笑的小聲點?!?br>
林楚塵捂著嘴,故作好意的勸說。
他朝門童招了招手,在他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很快,門童返回大廳拿著兩百塊出來。
林楚塵輕嘖一聲,在我的面前甩了甩,往我眼前輕輕一飄。
“看你可憐就拿去吧,別到時候連打車回家的錢都沒有!”
我重重的吐出口氣,低頭將那兩百塊撿起,往身上擦了擦塞進(jìn)口袋里。
我有工作,可是家里的開銷太大了。
僅僅一個電費(fèi)就能抵得上我大半個月的工資,更何況還有其他。
她將所有的錢都花在了林楚塵身上。
給他買高奢,為他捧流量,甚至整夜的花錢播放他們兩人的熱戀視頻。
秦沫嘴角勾起了然的笑容,冷著臉取下手中的戒指丟在我腳底。
“真是令人作嘔!”
說罷她挽著林楚塵快步離開。
盯著地上的戒指,我動了動嘴,略帶著幾分自嘲地笑了笑,泛紅的眼眶是不甘和絕望。
那是我們的結(jié)婚戒指!
我回到家,將本就少的可憐幾件衣服胡亂的塞進(jìn)行李箱里,無力的癱在床上,看著床頭邊那張婚紗合照。
秦沫緊緊抱著我,眼中閃爍著幸福。
可現(xiàn)在的她卻躺在另外個男人的懷抱里,早就把我忘的煙消云散。
取出婚紗合照,冷漠的拿著剪刀“咔咔”將我剪下。
既然秦沫看不上我,我也不必舔著臉賴著。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被陣嘈雜的聲音吵醒。
“來來來,東西放這,那邊給我把鋼琴擺上……”
林楚塵指揮著工人放置新的家具,眼中滿是興奮。
我拎著包緩緩從樓上走下來,剛好碰上他錯愕的目光,像是見了鬼般聲音略帶顫抖:
“溫,溫嶼?你怎么會在沫沫家里?”
我懶得搭理他,看著如今反客為主的一幕,林楚塵儼然將自己當(dāng)成這座房子的主人。
而我則變成條喪家之犬,趕了出來。
“不對,你一定是偷了沫沫的鑰匙,信不信我報警把你抓起來!”
林楚塵似是明白了,一口咬定我來路不正。
我低著頭,只想趕緊離開。
林楚塵見狀連忙死死的拉住我的衣服,見秦沫走來,他像是抓住小偷般露出笑臉,興奮的上前邀功:
“沫沫你看這是誰!”
“溫嶼一定是偷了你的鑰匙,”
秦沫踩著高跟鞋噠噠的走到我面前,面露鄙夷的瞥了眼我手中拎的包,高傲的盯著我:
“要走?不想看到你的任何東西留著,不然我會全部燒了……”
她微微一笑,故意壓低聲音在我耳邊呢喃,眼波流轉(zhuǎn)間帶著幾分戲謔。
她為了林楚塵半年不回家,甚至將我打的頭破血流;現(xiàn)在更是帶他住進(jìn)我們的婚房,還想把我趕走。
是她親手毀了所有,毀了我的自尊,毀了我們的未來。
我閉了閉眼睛,不想看她。
可最終還是狠不下心,嘶啞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希冀:
“沫……沫沫……”
“你干嘛突然這么叫我?!?br>
秦沫打了個冷顫,似是聽到了什么惡心的話。
我顫抖著聲音,面露痛苦。
“對不起,當(dāng)年的事……”
“夠了!”
秦沫尖叫出聲,雙目赤紅的盯著我,露出那只滿是猙獰的手臂。
“你知道扒皮的痛嗎?”
“知道換藥的痛嗎?”
“知道皮膚粘在一起時,我是多么的痛苦嗎?”
“可這些年你沒有絲毫的愧疚,是你害了我,我的一生都被你毀了!”
“溫嶼你給我滾!”
我被趕了出來。
失魂落魄的走在路邊上,淚水無聲無息地滑落,眸光死寂一片。
“喂,快閃開!”
突然,耳邊傳來驚呼聲。
我連忙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輛汽車瞬間朝我沖來。
我面露驚恐。
“嘣——”
下一刻,我只感覺自己飛在空中,重重摔在地上,渾身劇烈的疼痛瞬間占領(lǐng)我的意識。
“就你這種臭丘八的樣子,也配跟我家哥哥站在一起?”
“真是令人作嘔,就應(yīng)該趕緊去死!”
……
尖叫聲,議論聲,辱罵聲……充斥在耳邊。
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渾身纏繞著繃帶,指尖輕微的顫抖,瞬間渾身劇烈的疼痛侵襲我的大腦。
此刻的我僅有些意識,根本動不了分毫。
就當(dāng)我呆滯的盯著天花板時,耳邊似是傳來熟悉的厭惡聲。
“你確定在這?”
“沒錯沫沫,我有粉絲親眼見溫嶼在這個病房里?!?br>
林楚塵的聲音里帶著興奮,儼然是個小人得志的模樣走在最前面帶路。
“嘎吱——”
十幾秒后,病房門被打開。
我慌張的連忙閉上了眼,作出還沒蘇醒的模樣。
“嘖嘖嘖,還真是慘吶!”
林楚塵見狀咂了咂嘴,嫌棄的捂著嘴掀起被子瞥了眼,滿眼的戲謔和暢快。
他重重的將被子落在我腿上,砸的我額頭冷汗直流,猶如被一只狂野的猛獸在體內(nèi)撕扯。
“哼!”
“就是報應(yīng),敢動手打阿塵你,現(xiàn)在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br>
秦沫上下打量著我,聲音里滿是冷漠。
“沫沫,溫嶼要是死了,就沒能阻攔我們兩個的幸福了!”
聽到林楚塵的話,我內(nèi)心升起恐懼。
他要?dú)⒘宋遥?br>
我偷偷睜開眼瞟了眼秦沫,只是她低垂著眼眸似是在思索。
無盡的絕望涌上心頭。
真是可笑,自己的妻子竟幫著外人想謀害丈夫。
也罷,既然秦沫這么厭惡我,就讓她親手殺了我吧。
我要死在她的手上,讓她后悔一輩子!
“沫沫你不愿動手那就我來!”
林楚塵眼中閃過狠辣,兩步走到我的病床前,伸手放在氧氣管上。
“我來吧!”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動手時,秦沫冷漠開口。
她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拔掉了我的氧氣管。
瞬間我只覺得呼吸困難起來,睜開猩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秦沫兩人,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秦沫看著我,眼中滿是暢快,滿臉猙獰的捏著我斷掉的胳膊:
“溫嶼去死吧,我咒你永世受到烈火的灼燒,永世不得超生!”
“嘟——”
心電監(jiān)護(hù)儀傳來心臟驟停的聲音。
意識陷入黑暗,耳邊似是傳來可惜的呢喃聲。
“阿嶼你以后一定要娶我,不然就永遠(yuǎn)跟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