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緊張地搓了搓手。
雖然這個方案是她給周旭的提議,但也心知肚明這個提議多少有些胡扯,合同都走完了,現(xiàn)在又說追加預(yù)算,換作其他甲方肯定勃然大怒。
就是不知道傅行簡會不會跟她拍桌子。
好像還沒見過傅行簡拍桌子發(fā)怒的樣子,他看起來挺有威嚴感,要是真拍桌子她該怎么應(yīng)對?跪下來求饒?
林冉腦內(nèi)小劇場演得正起勁時,傅行簡已從她簡潔的三言兩語中洞悉,信軟跟毛全安沒溝通清楚需求導(dǎo)致了扯皮。
他猛然想起中午咖啡廳那張模糊的面孔,果然如他所料,沒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的人闖了禍只會甩鍋給別人。
傅行簡放下手中的鋼筆,挑眉,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林冉能力有多強。
“怎么,是周旭還是你的主意?覺得和我有同學(xué)情誼,我就會不顧宇投的利益幫你們?”
他的話赤裸又殘忍。
“林冉,你覺得你故意措辭模糊我就猜不到是誰的問題?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br>林冉臉霎時又紅又白,她料到傅行簡會拒絕但沒想到他居然毫不留情面。于是囁嚅道:“我沒有高看我自己,我、我只是征詢您的意見,如果您覺得不行,那、那我和周總說。”
她以前也遇到過更難纏、更不留情面的甲方,那些人罵她的時候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山裉旄敌泻喼皇菍λf話大聲了些,她竟委屈得不得了。
壓抑心底的酸澀,林冉靜靜不再說話。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時寂靜得針落可聞。
半晌,傅行簡揉了揉眉心,“你先回去,讓我想想,過幾天給你答復(fù)?!?br>林冉頷首,開門出去,不過走出去的步伐很快,還有些飄。從傅行簡的角度看像是羞憤得奪門而去。
他輕嘆了口氣,剛才口吻重了?不過說了兩句實話而已。
易明送客回來,見他辦公室門敞開,便壯著膽子上前提醒他:“傅總,和外部客戶的會馬上要開始了,您準時參加嗎?”
傅行簡整個人往后仰躺,脊背完全貼在人工椅上,淡淡出聲詢問:“我剛才對林冉語氣重了嗎?”
“啊,這個......”忽然被Cue的易明措手不及,怎么老板突然問起這個。
打量了老板—眼,見他心情也沒自己想得那么糟糕,應(yīng)該是能聽得進中立的話,便開口說道:“要是放在我身上那肯定—點也不重,可林小姐畢竟是個女孩子,女孩子心里比較脆弱,可能就有點重了。 ”
說完,易明乖巧地站在—旁。
女孩子比較脆弱?
傅行簡冷嗤了聲,別的女孩子可能脆弱,林冉絕不是,她那脾氣現(xiàn)在硬得很。
他想了下對易明說:“對了,會議結(jié)束后你去了解下基金項目的進度,不露聲色地問下毛全安他的想法。”
“另外,不要向他透露林冉來找過我的事情。”
易明咋舌,老板這是準備幫林小姐了?他心里連嘖了幾聲,說最狠的話,做最暖的事,這還是他熟悉的冷面閻王嗎?這是何苦。
看來自己要慎重考慮老板和林小姐的關(guān)系了。
晚上,林冉回到酒店正好撞上剛洗完澡的梁美琦,后者對上她的視線很快又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