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母親的賭約


龍叔陪母親聊天一會兒后就回去了。

晚上母親就對我道:"強子,白天事情你也看見了,你一定要努力,一定要爭氣,現在你能夠接近婉兒已經是天大的優(yōu)勢了,你一定不要自卑,做男人要想得到自己喜歡的女人,一定要厚臉皮去追求"。

我聽了忍不住道:"媽,首先我的確配不上婉兒,再說我也并不喜歡婉兒,現在龍叔答應讓婉兒給我安排工作,干嘛還厚著臉皮去纏著人家"。

母親道:"強子,男人的成功來于自信,同樣只有成功才能夠保證自信,即使你不喜歡那個女人,但是你也得征服她,證明自己的強大。孩子你要記住這一句話,只有你征服了不喜歡的女人,你才有資格去追求自己喜歡的女人"。

我不知道母親為什么這么說?就忍不住道:"媽,你變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給了我很大的壓力"。

母親苦笑道:"強子,人都是逼出來的,以后不但是你,就是老媽我也要自強,以后你去追求婉兒,我則準備去創(chuàng)業(yè)"。

我心想過去母親性格很溫和,對我要求也不高,想不到現在突然變成這樣了。

聽到母親說創(chuàng)業(yè),我忍不住笑道:"媽,你還有自信,您創(chuàng)業(yè)能成功嗎"。

母親道:"如果沒有那次同學會,媽也不會這么拼,強子你不知道媽在同學會里受到多大的氣"。

母親是高中畢業(yè)的,她們這輩年紀女人中,算是擁有比較高的文化水平了,一星期之前,我聽說母親去參加了她的高中同學會。

母親從同學會回來后,整個人都是變化了,我心里也懷疑母親一定是在同學會里受到刺激了,否則以她原來與世無爭的性格,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母親嫁給父親后一直在農村過著平淡卻溫馨生活,過去許多農村人都是去城市打工了,村子里有許多留守兒童,不過母親一直留守在農村,陪伴著我,過著與世無爭生活。

母親對我讀書時候要求也不高,盡量讓我自己盡興去發(fā)揮,所以我的童年是輕松的,是無憂無愁的,當然我的讀書成績也是慘不忍睹,最后只能考進職高。

我好奇道:"媽,你是不是在同學會受到什么刺激了?"。

母親道:"強子,媽這次參加同學會,不但受氣,而且媽在一氣之下同別人定下了賭約"。

聽到母親的賭約,我心里既好奇又好笑,感覺母親一個農村婦女還像小孩子一樣爭強好勝。

我道:"媽同人家定下了什么賭約,同我有關系嗎"?

母親氣道:"當然有關系,我同人家定下的賭約,就是因為你"。

我聽了莫名其妙道:"媽,您老的那些同學,我根本不認識,您同他們打賭,同我有什么關系"。

母親道:"他們說你是沒有用的窩囊廢,你說我能不生氣嗎?那個母親能夠忍受別人當面說她的兒子是廢物,再說你父親好歹也是從戰(zhàn)場回來的戰(zhàn)斗英雄,如果你是窩囊廢不是給你父親丟臉嗎"。

說到父親,母親臉帶回憶笑容道:"強子,你父親雖然是個殘廢人,但是他從來沒有丟過軍人的榮耀,當年在公交車上遇到幾個帶刀的竊匪,整車的人都是不敢站出來反抗,可是只有你手臂殘廢的父親站出來了,勇敢同竊匪搏斗,最后帶著大家一起制服了竊匪,你父親是我一生的驕傲"。

當年父親勇斗竊匪事情,我小時候也曾經聽姥姥說過,當年母親也在那公交車上,差一點受到竊匪調戲,是父親救了母親,那時候起母親就愛上了父親,最后不管家里人反對,勇敢嫁給父親一個比她大七歲的殘廢人。

當年母親在城市里家庭條件還是不錯的,外公是國有企業(yè)中層領導,姥姥則是學校的老師,可我父親則是山區(qū)農民,而且還是手臂殘廢的??墒悄赣H還是義無反顧嫁給了父親,在我小時候印象中母親從來沒有埋怨過父親什么,在母親心里,父親就是大英雄,是她一生值得擁有的男人。

當然母親也有辛酸的時候,母親告訴我,她懷我的時候想吃海鮮,不過當時家里沒有什么錢,于是讓父親挑著一些玉米,毛豆去鎮(zhèn)上叫賣,希望賣錢能換些海鮮回來,母親在家盼望著能夠吃海鮮換過口味,不過父親叫賣水平實在太差,等到傍晚父親回來,誰知道父親竟沒有賣出一斤玉米和毛豆,當然母親想吃海鮮的盼望也就落空了。

母親接著道:"強子,你以后遇到困難,害怕時候,就要想去你父親當年在戰(zhàn)場上面臨的困難和危險,你還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你如果遇到失敗面臨自卑時候,就要想你父親,一個殘廢男人都是能夠自強不息,現在你是一個正常的健康人,你還有什么可以自卑的"。

其實我知道母親意思就是,父親一個殘廢人,他都是能夠娶到比他小七歲,而且貌美如花,家庭條件都是的女孩子,自己為什么沒有信心去追求龍婉兒呢。

母親年輕時候很美,現在即使變成了農村婦女,她依舊很有氣質,比一般城市婦女還美。

我聽小姨說母親在讀書時候曾經是學校里七朵金花,追求她的人很多,按母親當時讀書成績完全是有希望考進重點大學的。就是因為母親在公交車上同父親的那次偶遇,父親為了救母親受傷住院,母親則為了照顧住院的父親,錯過了高考的機會。

小姨同母親是雙胞胎,聽說她只比母親遲出生幾十分鐘,她同母親是同班同學,也是學校里七朵金花之一,小時候我有好幾次誤把小姨看成媽,鬧了大笑話。

小姨后來考進了重點大學,嫁給了一個機關干部的人家,現在生活條件是非常不錯。

每次說到父親,姥姥就怪父親耽誤了母親一生幸福,如果母親選擇再去高考的話,相信她就不會再嫁父親了。說母親當年嫁父親是少女情懷的一時沖動。

也許是姥姥一家對父親不待見,后來母親很少再回娘家,即使家里最苦,最窮,母親也不會回娘家訴苦,也拒絕了姥姥家的救濟。

過去母親是清高的,連娘家的救濟都不要,想不到現在母親竟厚著臉皮帶著我去纏上龍叔的一家。

母親望著我驚訝表情道:"強子,你是不是奇怪母親現在為什么厚著臉皮讓你去追求龍婉兒"。

我點點頭,心里的確奇怪,按道理我當年在農村讀小學時候,小姨就對母親說過幫助我去城市里讀書,畢竟城市里教育質量比農村小學強多了;不過卻被母親拒絕了。

當時小姨還罵母親,說這是耽誤了孩子的教育,你以后會后悔的。母親則道:"這孩子將來是蟲還是龍,并不僅僅是依靠讀書"。

想到這里,我好奇道:"媽,當年小姨好心讓我去城市讀書,您為什么拒絕"?我心里想如果自己在城市里接受教育,說不定自己現在也能夠考進大學。

母親望著我道:"孩子,你是不是怪媽媽當年沒有讓小姨帶著你去城市讀書"。

我笑笑道:"媽,我沒有怪您,我只是奇怪",我心想按母親自己受過教育的程度,當然知道小孩子接受教育的重要。

當然按母親當年為了照顧受傷父親而放棄高考的性格來說,在她心里高考并不特別重要,至少是比不上她心里的愛情。

母親望著我嘆息道:"孩子,可能是媽當年太自私了,媽不想你這么早就離開我,媽不想你小小年紀就去承受寄人籬下的憂傷"。

我明白如果當時自己去城市讀書,自己一定得寄住小姨的家,即使小姨最好,她也是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自己也是寄人籬下生活,那種滋味并不好受。

我聽了點點頭道:"媽,我知道您是想說給孩子一個快樂的,完整的,溫馨的家是多么的重要"。不過我心想,自己去讀職高時候更明白錢的重要,自己因為家里窮,受到了多少畸視,白眼和欺負。弄得自己到現在做事,說話都是畏畏縮縮,沒有自信。

母親望著我道:"強子,你是不是怪母親沒有本事賺錢,現在就拿這些虛的感情來糊弄你"。

我沒有說話,但是那個孩子不希望自己是富二代。

我道:"媽,你同人家到底賭了什么"?

母親道:"強子,媽這次參加同學會,幾乎所有同學他們家的條件都是比我們強,他們對媽是熱嘲冷諷,說當年學校的七朵金花之一的梅花,是多么的高冷美艷,現在竟混成農村大媽模樣,不過這些媽都不計較,媽是氣不過他們夸張自己孩子也罷了,卻說你是窩囊廢,所以才同他們打賭"。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母親曾經在學校里花名是梅花,小姨曾經說過她和母親當年是學校里七朵金花,于是我忍不住好奇問道:"媽,那么小姨當年她花名是什么"?

母親聽了笑笑道:"你小姨當年花名是蓮花,這次同你老媽打賭的人花名叫芍藥,是原來班級里副班長,媽同她打賭,三年后誰家的兒子有出息,誰輸了,誰就帶著自己兒子跪在對方面前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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