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夜感覺他胸口微微震動。
蘇長衫退后半步,一臉嫌棄地看著屋里擺設(shè),然后搖了搖頭,從嘴里一字一句咬出。
“你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你,我卻還是原來的我,李錦夜,你不恨,我特么的還恨呢!”
李錦夜微微閉了眼,雙臂緩緩收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鼻尖有西北大草原的青草味。
再嗅一下,那青草味里又夾雜著濃濃的血腥。
五年了!
他早已經(jīng)分不清這恨是淡了,還是更濃了!
……
謝玉淵每送走一個病人,眼睛就忍不住的往東廂房瞄過去。
房門始終緊閉,里面半點聲響都沒有,看來小師傅是在與客人暢談。
直到黃昏時分,她才聽到吱呀一聲門響。
這會,謝玉淵正在替人開方子,心里很想扔了方子跑出去瞧一瞧,屁股卻像釘子一樣,釘在椅子上。
好奇害死貓。
這叔侄倆可是連侍衛(wèi)都有的人,自己這個鄉(xiāng)野的小丫頭,就不要再摻和了。
“丫頭,我出趟門啊,兩三天后回來,家里照看著些,別忘了替你小師傅行針?!?br>“師傅?!?br>謝玉淵這一下坐不住了,沖出去,第一眼看到的卻是消失在馬車里的一小截繡著翠竹的錦袍。
張?zhí)搼褯_她笑了笑,一提長袍下擺,也鉆進馬車里。
馬蹄子在地上打了幾下,青衣車夫一揚韁繩,揚長而去。
“就這么走了?”
謝玉淵自言自語,目光卻下意識的往東廂房看過去。
她想了想,走到門口,低聲道:“小師傅,師傅他老人家走了?!?br>“知道了,去忙吧?!?br>謝玉淵皺了皺眉頭,不知為何,她覺得小師傅剛剛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嘶啞。
……
張?zhí)搼堰@一走,遠不止兩天,也未有丁點消息來。
謝玉淵剛開始還能沉著氣,第四天的時候,不免暗暗有些心急。
比起她的心浮氣躁,東廂房一位卻淡定的像百年老僧入定,該吃吃,該睡睡,該行針行針,和往常無異。
第五天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