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懼痛苦的神色浮現(xiàn)在空蕩的女帝殿,卻無一人分給我一個關(guān)心的眼神。
母親視若無睹。
冰璃坐在象征仙界無上地位的帝位上,神色冰冷入骨,夾雜著幾分淡漠。
宛若目空一切。
很難想象。
她曾說我如天邊晚霞驕陽,燦爛無邊。
“既見陛下,怎么能站著說話?”
母親冷聲提醒道。
曾經(jīng),我倔強,不肯下跪。
如今,我溫順懂事,當(dāng)即跪地三拜九叩:“罪仙,拜見陛下?!?br>殿內(nèi)寂靜一片,半晌才響起冰璃的聲音:“抬起頭來?!?br>我惶恐不安的回道:“罪仙不敢?!?br>一股力量不由分說襲來,托起了我的下巴,我才發(fā)現(xiàn)冰璃眉頭緊蹙,頓時心頭一片慌亂。
“這次你可知錯?可學(xué)會了規(guī)矩?”
冰璃冷聲問道。
“罪仙知錯了?!?br>“罪仙已經(jīng)懂得規(guī)矩?!?br>“請陛下莫再與罪仙計較?!?br>我連連磕頭,全身顫抖發(fā)冷,只怕真的再來八百年流放荒野之苦。
周遭仙官議論紛紛。
“以前的許長安傲骨錚錚,寧死不曾屈膝過一次,如今竟然比一條狗還聽話。”
“聽話?裝的吧!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博取陛下垂憐的手段罷了?!?br>“也對?。《颊f狗改不了吃屎,許長安始終都是那個冒領(lǐng)功勞,妄圖取代成為陛下丈夫的混球?!?br>他們?nèi)颊f得輕巧。
倘若是他們歷經(jīng)八百年顛沛流離之苦,也會像我這般乖巧服帖 ,不敢有任何忤逆。
冰璃似乎信了他們的話,抬手一道掌風(fēng)將我打飛數(shù)十步之遠(yuǎn),重重摔在地上,張口之時,猛吐幾口鮮血。
疼的幾乎昏死過去。
即便如此,我依舊竭力撐起身體,向冰璃求饒:“陛下,蠻荒八百年我早已想了個清楚,絕不插足您和弟弟的感情?!?br>“我只配蠻荒的一頭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