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未整理好的衣服、頸間的齒印破壞了這畫面。
我閉上眼,不再看他。
暗暗思索,若是這時候和離,成功的機會有幾分?
額頭上微冷,是裴言澈在為我換額間的帕子降溫。
他總是這樣溫柔體貼。
前年,我生了一場大病,京城名醫(yī)都說要養(yǎng)上一年半載。
他卻用自己的一身功勛,向圣上求了國庫里的冰山雪蓮,還跪在已退仕的前太醫(yī)院院判門前,求他出手救我。
事后,煎藥、喂藥,他從不假手旁人。
不過月余,我便已痊愈。
人人都說他愛慘了我,可也不妨礙他有別的女子。
一滴淚自眼角滑過。
大概是年歲大了,最近總是愛流淚。
7
我再度提出和離,這次裴言澈許久未說話。
他了解我的性子,若我重復說一句話,那就是真的想做一件事。
「長公主雖性子桀驁,但也并非嗜血好殺之人,她不會為難你,我亦不會和她成親,你依舊是我的夫人,人人羨慕的裴府當家主母?!?br>他不再瞞著他和長公主的關系,溫聲向我解釋。
當年的長公主溫婉賢淑,是先帝眾女兒中最善良的一個。
可惜,自從和親歸來,長公主性情大變,跟著她的奴仆換了一批又一批。
沒人知道長公主經(jīng)歷了什么,只是為她診脈的太醫(yī)說,她此生再不能有孕。
圣上因她和親有功,對她較為放縱,如今,連朝堂之事,長公主也能說上兩句。
我搖搖頭,「我不是因為長公主,而是為了你,我總不能耽誤你的前程,若要長公主全心助你,我們只能和離?!?br>我說的情真意切。
果然,裴言澈看我的眼神更加復雜。
這樣和離的話,他應該能多分些銀兩給我。
我算了下,從京城到北境得花二十兩銀子,若是租借馬車更貴。
他一把將我摟在懷里,打斷我的思路,滾燙的淚水如同三年前一般,落在我的肩頸。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