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上一世最后的記憶,是沉重的軀體,隱痛的內(nèi)臟,破風(fēng)箱一樣的喘息。
偌大的房間好像一個(gè)與世隔絕的牢籠,空蕩,寂靜,不管怎么掙扎也喚不來一聲回應(yīng)。
在窒息的炎熱中,我汗如雨下,逐漸虛脫,輕飄飄地飛起......
再睜眼,熟悉又陌生的場景讓我愣了幾秒。
直到看到漫步走來,年輕了許多的趙明睿。
他穿著高中的校服襯衣,捧著一杯冰美式。
淡笑著說:“卿卿,你剛剛跳得真美?!?br>我遲疑地看向落地鏡中的自己,忽然低頭蒙住臉,喜極而泣。
我居然又活過來了。
回到了18歲。
這一年我只有90斤,纖瘦,健康,靈動(dòng)。
趙明睿見我如此,有些詫異:“卿卿,你怎么了?”
我擦著眼淚:“我高興,我好高興。”
他把咖啡遞給我,一邊打趣:“不過是夸你兩句,有必要高興成這樣嗎?”
“當(dāng)然高興啊。”
我接過杯子,掂了兩下,忽然眼神一冷,狠狠朝他潑去。
“如果你沒有害我錯(cuò)過飛天杯的海選,我會(huì)更高興的。”
2
趙明睿被咖啡和冰塊砸了一臉,登時(shí)冰得捂臉叫起來:“啊!你干什么!”
正在練舞的同學(xué)們都愣住了。
孟星急急跑過來扶住趙明睿:“沈卿!你太過分了!”
他們親密地靠在一起,好像前世那樣。
那時(shí)我已經(jīng)死了。
我才25歲,體重在一年之間從92斤瘋狂飆漲到260斤。
從最有天資的舞蹈演員淪為人人恥笑的肥婆母豬。
我的身體負(fù)荷不了這樣的重?fù)?dān),多處器官急劇衰竭。
終于在25歲那年的夏天,死在了我和趙明睿的臥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