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顧云崢的動作極快,他本就文武雙全,此時猝不及防拔劍揮去,一般人哪里能反應過來!
我被嚇得叫出聲來,可想象中的血光并沒有出現(xiàn)。
只聽一聲清脆的“啪嗒”聲,謝淮硯竟然手持銀箸輕松擋下了顧云崢的長劍。
顧云崢顯然也愣住了,他眉頭一蹙,下意識抬劍想要再刺,可謝淮硯的速度更快,只見他手一揚,那根銀箸竟利如兇器,直直將顧云崢的手釘在桌上。
顧云崢當即發(fā)出一聲慘叫,謝淮硯冷漠地看著他,隨后目光落在我的臉上
當時的我被顧云崢的兇狠嚇到,又當心謝淮硯手上,想來面色極其難看。
只看了我一眼,謝淮硯便捂著嘴咳嗽了幾聲,我見他臉色血色盡褪急忙道:“你沒事吧?”
謝淮硯露出虛弱地神色靠在我懷中:“沒事,只是許久不曾活動?!?br>這哪里是許久未活動,分明是在死門關走了一趟!
我心疼地要命,摟著他道:“沒事就好?!?br>我抬頭怒視顧云崢:“顧云崢,我本想給你幾分薄面,也算是給兩家留些薄面,可你竟然動手打我夫君!”
“若是日后你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休怪我不客氣!”
顧云崢的手還在流血,他捂著手道:“你兇我?可受傷的明明是我,剛才你也看見了,謝淮硯的身手那么好,哪里像是病重的樣子!他定是欺騙你?!?br>我冷笑一聲:“那不是更好嗎?我的夫君好好活著,我們就能白頭到老!”
他臉色一白,輕輕喚我一聲。
我卻只緊緊握著謝淮硯的手。
顧云崢終于撐不下去,他顧不得滿手是血,想要來牽我的手,卻被蹙眉的謝淮硯重重拍開。
此時的謝淮硯身上那種無力的脆弱感消失,他像是守護寶物的兇獸惡狠狠地看著顧云崢:“顧公子,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客氣說話了,若是你糾纏阿凝,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顧云崢還想在說話,可這一次雅間門卻被人直直撞開。
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子哭哭啼啼地沖了進來。
我抬頭一看,對方正是程馥錦。
上一次見到程馥錦的時候,她還穿著顧云崢送的華貴衣衫,趾高氣揚地沖我放狠話,可這一次,她卻穿著粗布麻衣,一頭秀發(fā)也只用一根粗荊挽住。
我目光一掃,自我出嫁,她被納為妾,不過短短幾日,也不知是不是從京城到燕州長途跋涉的原因,她看起來無比狼狽,就連原本白嫩的手,此刻也看起來粗糙無比。
她緊緊抱著顧云崢哭道:“顧郎,顧郎,我們回去吧!我知道錯了,以后定不會再騙你——”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顧云崢重重推開,程馥錦摔在地上,掩面哭了起來:“沈小姐,求你大發(fā)慈悲,饒了我吧!你就放過我吧!”
她的聲音尖銳,凄慘,我蹙眉,暗想這又是什么新型的騙局?明明搶了我婚姻的是她,勝利者是她,此刻她卻在這里叫慘,向我求饒。
我道:“程馥錦,我早就和你沒關系了。我也沒有報復你什么,談不上什么放不放過吧?!?br>程馥錦白著臉說:“顧郎納我為妾第二日,便將我休出門。如今我在京中已無立身之地,還請沈小姐替我求求情?!?br>我一愣,怎么也沒有想到顧云崢竟然會將她休出府。
女子二十歲需嫁人,可若是被納為妾第二日便被休,只怕連京中的乞丐都不會要她。
人人必覺得此人德行有虧。
我并不關心顧云崢怎么對待程馥錦卻被這兩人弄得有些煩躁,明明不管我的事,明明我的生活才剛剛好起來,這兩人卻幾次三番來打擾我!
就算是泥人也有幾分脾氣!
我看向我的夫君,只見他正不悅地看著程馥錦,眼中滿是厭惡,像是感受到了我的視線,他抬頭看我,立刻換了一副溫柔的模樣問道:“夫人?”
我心下了然,低咳一聲:“夫君,出來這么久了,也該回去了。”
“我本以為這兩人是來找我敘舊的,卻不想是來找茬了。若是夫君以后見了他們,請幫我將人趕走?!?br>“若是他們再惹事,還請夫君自行處理?!?br>謝淮硯一愣,立刻道:“自然。我定不會讓人在來騷擾夫人!”
他瞪了顧云崢一眼,快步跟上我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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