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最后一個人離開后,顧宴辭一個人站在空空蕩蕩的房間內(nèi),四下環(huán)顧著。
來的時候,孑然一身。
離開的時候,也是孤身一人。
他自嘲一笑,垂下滿是失落的眼,一步一步離開了工作室。
廣場的中心大屏上,日夜不息地播放著最新新聞。
顧宴辭一抬頭,就看到了設(shè)計比賽決賽的頒獎直播現(xiàn)場。
沈清雪和阮新月站在舞臺中心,美麗大方,噙著笑看著正拿著獎杯和鮮花,接受萬人慶賀的霍云晨。
因為兩位頒獎嘉賓,所以左上角的直播熱度,達到了千萬級別。
在無數(shù)人的注視下,霍云晨又紅了眼眶,抽抽噎噎地發(fā)表著獲獎感言。
“作為一個新人,能獲得這個獎,對我來說是莫大的榮譽,我本來還以為拿不回屬于自己的作品了,謝謝阮總和沈教授,謝謝大家……”
看著他這副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顧宴辭惡心得只差當(dāng)場吐出來。
他攔了輛車去了江邊,吹了很久的風(fēng)才終于緩了過來。
等到凌晨,他打開關(guān)了幾天的手機,看到通話記錄里一片紅。
幾十個未接電話,都是阮新月和沈清雪打來的。
微信里也有上百條未讀消息,他正打算全部清除,就聽見身后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宴辭,你為什么不接電話?!”
是沈清雪。
阮新月跟在他身后,兩個人一臉焦急地沖了過來,拉住了他的手。
“這么晚了,你還不回家,是不是還在生我們的氣?”
“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了你三個小時,心跳都嚇到驟停了?!?br>看著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滿臉關(guān)切的樣子,顧宴辭后退了幾步,同她們拉開距離,臉色冷淡無比。
“找我?大喜日子,你們不是該陪在霍云晨身邊開慶功宴嗎?”
看著他這抗拒的樣子,兩個人表情微僵。
阮新月嘆了口氣,放低聲音解釋了幾句。
“宴辭,別鬧了,我們只是覺得云晨像你才對他好,當(dāng)年我們要是有能力保護你,你也不會受到這么多磨難,補償云晨就是在補償小時候的你,僅此而已,你不要亂想了好不好?”
看見兩個人還在極力辯解的樣子,顧宴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他顧宴辭就站在她們眼前,她們卻想去補償霍云晨?
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們要可憐他就可憐他,不要扯上我,我和霍云晨這種白蓮花不是一路人?!?br>聽著他如此抗拒霍云晨,阮新月和沈清雪的臉再也忍不住都沉了幾分,異口同聲為他說起話來。
“宴辭,你有什么不滿,沖著我們發(fā)泄就好,能不能不要為難他一個小男生?”
這些話,顧宴辭耳朵都要聽起繭子了。
他不想再和她們糾纏,伸手攔了一輛出租,報上了酒店的名字。
兩個人卻不依不饒跟上了車,阮新月非要讓司機調(diào)整目的地,沈清雪則在他耳邊念叨個不停。
“宴辭,我們知道你不高興,所以已經(jīng)讓云晨搬走了,你跟我們回去好不好?”
“你今天要是不跟我們走,你去哪棟樓,我們就買下哪棟樓,你知道我們有這個實力的!無論你去哪,我們都跟著你?!?br>顧宴辭已經(jīng)無力再和她們爭辯了。
他閉上通紅的雙眼,看著系統(tǒng)面板上最后七天的倒計時。
他去哪,她們就跟去哪?
很可惜,他最后要去的地方。
阮新月和沈清雪,怕是永遠都找不到了。
出租車最后還是開回了位于半山腰的別墅。
顧宴辭一言未發(fā),直接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沒有再理會她們。
回去后,許是覺得虧欠,阮新月和沈清雪默契地推掉了所有工作,留在家里照顧他。
一日三餐都親自下廚準(zhǔn)備,送來無數(shù)奢侈品珠寶禮物,想盡辦法逗他開心。
她們對他,都像回到了很久之前,霍云晨還沒有出現(xiàn)的時候。
可面對獻殷勤的兩個人,顧宴辭卻沒什么反應(yīng),只默默倒數(shù)著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