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就好,人沒事就行,我還想呢,他之前好歹也幫過你那么一個大忙,要是在我們民宿出事,我心上也過不去。”
顧洋洋自顧自說著,溫北辰終于抓到了她話里的重點,“他之前,和慕初認識?”
“不算吧,之前有一天晚上慕初受傷了,大半夜的還是他送過來的。”
“要說也是巧合,他送完慕初沒幾天就住進我們民宿了,還給我們多帶來了兩個生意?!?br>
顧洋洋說的起勁,被一旁的沈慕初伸手碰了一下才堪堪停下。
溫北辰站起來,一如既往的紳士儒雅,“我學校還有事,先走了。”
“好啊?!鳖櫻笱簏c頭。
溫北辰卻只是淡淡看了沈慕初一眼,沉默離開了。
一時間只剩下兩人,顧洋洋嘆了口氣,“慕初,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什么話?”
“你喜歡溫北辰嗎?”
“不喜歡?!?br>
“那就好?!鳖櫻笱笕玑屩刎摚耙郧巴哪銈z,但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你們不適合,作為你的閨蜜兼干姐姐,我現(xiàn)在持反對意見?!?br>
她說的認真,滿臉凝重,沈慕初被她感染,不自覺也坐直了身體,“這話怎么說?”
“剛才我告訴他,你之前晚上受傷是賀南州送過來的,可他好像除了吃醋再沒什么別的表示,多余問一句都沒有?!?br>
“可他知道我崴腳的事啊。”
“我剛才有說是因為崴腳嗎?”
“......”
沈慕初抿唇再沒開口,顧洋洋繼續(xù)說,“慕初,你比我小好幾歲,又被沈奶奶和我保護的很單純,所以有些事想不到,但我現(xiàn)在要告訴你的是,真正喜歡你的人,都是真心為你好的,凡事以你為重?!?br>
“溫北辰很好,但他對你的感情在我這過不了關(guān),可能是之前追你的人中并沒有出現(xiàn)過像賀南州這樣的人,但現(xiàn)在看來,他在真正有危機感的時候,是把你放在后面的。”
像剛才那種情況下,他但凡多問一句‘是崴腳那次嗎?’,他在顧洋洋這的分數(shù)都不會清零。
現(xiàn)在,自求多福吧。
沈慕初自然也知道顧洋洋說的是什么意思,她的話,沈慕初都會聽。
......
賀南州是昨晚回來的民宿,但是當時在大堂守著的并不是沈慕初,而是顧洋洋。
算是他和顧洋洋的第一次見面,對方一眼看過去的精明審視,莫名讓他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賀南州沒說話,倒是顧洋洋很大方的直接開口,“慕初上樓休息了,你可以去找她?!?br>
“不用了,現(xiàn)在太晚了,讓她休息吧。”
顧洋洋:“嗯?!?br>
這句嗯,賀南州直到第二天還在考慮究竟是什么意思。
最后考慮無果,他選擇先追人再說。
凝視了眼手上的黑皮筆記本,賀南州抿唇盯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投其所好。
握緊絲絨禮盒,男人特意換了身白色襯衣,衣服下擺扎在褲子里,頭發(fā)打理的一絲不茍。
只是下樓才發(fā)現(xiàn)大堂并沒有人,除了正在喂貓的小陳。
小丫頭原本挺看好他的,后來被他身上那種冷淡的氣勢無差別攻擊到,現(xiàn)在見了賀南州第一時間就是低頭躲開。
現(xiàn)在也一樣,但是礙于還要值班,只能硬著頭皮很客氣地問:“先生,需要什么幫助嗎?”
賀南州看過去,聲音漠然,“你們老板娘呢?”
“哦,和老板在后院。”
小陳笑著回答,剛巧外面?zhèn)鱽韯屿o,是挑開門簾進來的顧洋洋,“找慕初,她還在后院呢?!?br>
“謝謝。”
賀南州點頭離開,冷峻的臉上毫無波瀾,小陳嘟囔著吐槽,“老板娘才不會喜歡這么冷的人?!?br>
顧洋洋則是輕笑,紅唇嫣然,“小陳,這你可就看錯了?!?br>
“看錯什么,難道老板娘喜歡這種?”小陳托著腦袋問。
“不是?!鳖櫻笱箝_口,“是賀南州,他在你老板娘面前可和在我們面前不一樣?!?br>
賀南州不知道后院在哪,問了人才找過來。
里面除了花園就是菜園,種滿了千嬌百媚的花草,還有好幾棵很扎眼的梧桐樹。
沈慕初手里拿著花灑,微微彎腰,很認真的在澆幾株秋海棠。
鬢邊幾縷頭發(fā)隨著她的動作自然下垂,在昏黃的日光下顯得朦朧輕柔。
女孩子手腕白皙,纖細嬌嫩的胳膊暴露在空氣中。
賀南州莫名覺得口干。
喉結(jié)微滾,捏著禮物盒子的手不自覺收緊。
就這么看了一會兒,男人才緩步走過去。
“沈小姐?!?br>
“啊——”
兩道聲音同時落下,沈慕初手里的花灑掉在了地上,女孩子驚恐的看著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人。
這人怎么走路沒聲呢。
太嚇人了。
沈慕初驚魂未定,賀南州臉色也是越來越差,恨不得當場甩自己兩個巴掌。
明知道她膽子小還把人嚇到了。
“對不起。”,賀南州低頭,認錯態(tài)度良好。
沈慕初也覺得自己剛才反應(yīng)確實太大了,“沒事,是我在想事情。”
她說著就要彎腰撿剛才掉在地上的花灑,賀南州先一步把東西拿起來遞給她。
“你來找我有事嗎?”
沈慕初接過花灑問,他剛才好像是在叫她來著。
“嗯,我來給你送個東西。”
“什么?”
沈慕初轉(zhuǎn)身把花灑放在花架上,回過頭看他,漂亮的眸子干凈清透。
賀南州突然就覺得很緊張,他是不是太直接了。
這次要被拒絕了,以后應(yīng)該還有機會的吧?
不管了,先送再說。
盒子被他從身后拿出來,沈慕初看過去。
賀南州打開,是一對很漂亮貴氣的珍珠耳墜。
沈慕初抬眼看他,男人很高,昏黃的光照在他身上,將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邊,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
“這個,太貴重了吧?!?br>
紅唇輕啟,沈慕初并沒有第一時間接受。
“上次弄臟了你的衣服,我說過要賠你一件的,這個耳墜,就當是替的好不好?”
賀南州出聲解釋,聲音沉穩(wěn),但仔細聽還是能窺見幾分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