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瀟瀟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南宮瑾才繼續(xù)道:“本王方才那樣說王妃,只是為了讓王妃別管太多。
本王人品、節(jié)操如何,王妃沒必要關心,就像你說的,咱們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
王妃應該關心的,應該是本王方才所說的盜竊一事。
難道王妃不好奇這個盜賊是誰嗎?”
“是誰?
王爺已經抓到小賊了?
那真是恭喜您了!”
已經被氣得稀里糊涂的陸瀟瀟強打十二萬分的精神,再度投入到另外一輪車輪戰(zhàn)。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俊?br>
陸瀟瀟捂嘴:“王爺您竟然監(jiān)守自盜?
呵呵,您這么有惡趣味,您母親知道嗎?”
終于,陸瀟瀟的話讓南宮瑾徹底樂了,眼眸中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回應道:“惡趣味本王是有不少,比如將活澀生相(音)的女小偷折騰成碎片殘疾,比如看著活澀生相的女小偷哭得肝腸寸斷,不過監(jiān)守自盜這種惡趣味,本王卻是沒有的?!?br>
陸瀟瀟眨了眨眼睛,絲毫不為眼前的男人所嚇倒:“那王爺說得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是指誰?
難道是凌寒?
哎呀,王爺可真是有眼無珠,竟然找了這么個小偷做總管?!?br>
門外的凌寒一聽,眼角抽搐得細紋都快出來了。
看來王妃和王爺?shù)膽?zhàn)斗值不相上下啊。
太毒舌了有木有?
他都沒招惹她,就遭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災。
“王妃的文化課沒學好嗎?
近在眼前這四個字,王妃怎么能夠理解到門外去的?
你看到凌總管在你眼前了?”
陸瀟瀟眨了眨眼睛,崇拜道:“王爺不愧是王爺,真是冰雪聰明。
您猜對了,臣妾從小就不愛上學,總是逃學,后來干脆沒去上學了。
怎么,近在眼前幾個字說得必須是眼睛能看到的人嗎?
可是臣妾眼睛只能看到您???
曉霜和碧凡雖然臣妾也能看到,不過王爺您放心吧,臣妾這兩個丫鬟雖然出身不好,但在我們家卻是當成千金小姐一般養(yǎng)大的,手腳干凈得很。
我以人格擔保!”
“節(jié)操都沒了,人格有用嗎?”
“……”陸瀟瀟擠出了一個難看的微笑。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不知道還能不能跟這個該死的男人愉快地說話了。
“王爺,嘟嘟該喝奶了,如果王爺?shù)脑捳f完了,那就出去吧。
你我雖是夫妻,但卻是名義上的,臣妾要給孩子喂食,您在這里不方便?!?br>
陸瀟瀟的話說完,南宮瑾卻看向曉霜和碧凡,下令道:“你們都出去吧,把嘟嘟留下?!?br>
“王爺聽不懂人話?”
陸瀟瀟不悅地問道。
“王妃連監(jiān)守自盜這種禽獸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又怎么會是說得人話呢?
頂多不過鳥語而已?!?br>
草!
老虎不發(fā)威,當她是病貓?
陸瀟瀟看向曉霜和碧凡說道:“你們下去吧?!?br>
兩個小丫頭一聽,如蒙大赦般抱著嘟嘟滾走了。
看著兩個小丫頭滾走的速度,陸瀟瀟真的好無語。
平日里一副要跟著她視死如歸的樣子,每次面對南宮瑾這個死面癱就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看著兩個臭丫頭出去的時候還不忘要關門,陸瀟瀟心中悲憤:這是有多想讓她死???
竟然還關門!
不知道現(xiàn)在她也很缺乏安全感嗎?
憤憤回頭,準備力戰(zhàn)死面癱,可是剛轉身,高挑的鼻梁便撞在了一副堅硬如鐵的胸膛上。
忍著痛抬起頭,便見一個放大了數(shù)倍的俊美容顏朝自己壓過來。
陸瀟瀟心下一驚,趕緊退后。
她一點兒也不喜歡跟這個危險的男人挨得太近。
可是她越退,對方卻越是靠近。
直到她已經退到墻上貼起來,對方的身體也跟她貼在了一起。
后面是墻,前面是這個男人的胸膛。
陸瀟瀟還沒回過神來,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塊奧利奧的夾心餅干。
“貼那么近干嘛?
貼再近你也只是一條泥鰍。
好好做你的小泥鰍,姐不會嘲笑你,不過你也別學人家沒事搞曖昧,不然最后吃苦的還是你自己!”
被死面癱搞得有點兒呼吸困難,想要動用風元素或者地凸給他刺兩下,或者甩個火球給他,亦或者用雷劈他兩下,再或者用水潑他一身……可是陸瀟瀟發(fā)現(xiàn),每當她對上這個男人的時候就會產生一種強烈的無力感。
因為大自然的所有元素在他身邊都沒有辦法流轉運用。
最終,被逼無奈之下,陸瀟瀟只能膝蓋、手肘、手指一起上。
沒有了各種元素,近身格斗她也是特工中的佼佼者。
誰知不管是用膝蓋撞……,手肘封喉還是雙手插眼珠,陸瀟瀟急速手快的連環(huán)動作下去之后,南宮瑾都像是一部早就設定好的防御型計算機,每一次都先她攻擊一步輕松護住自己的同時,最后還將她的手腳關節(jié)全部禁錮了。
看著跟自己貼在一起的男人,陸瀟瀟郁悶之極再度使用了之前那招——兇步一挺,直接用兇器暗算了上去。
她以為這招對男人一定是百試百靈的,特別是對南宮瑾這種自視甚高的裝-逼男。
誰知——下一刻,陸瀟瀟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突然變得更重了。
這死面癱,竟然將自己整個身人都押(音)在了她身上!
.....被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有著缺陷的男人這樣詆毀,陸瀟瀟好像去屎,好想端一盆豆腐一頭撞屎。
“既然王爺嫌臣妾,……”感受著越來越冷凍的空氣,以及南宮瑾靠得越來越近的那張臉,陸瀟瀟第一次感覺到了真正的危險。
當對方將鼻子砰在她的鼻子上,陸瀟瀟終于投降了。
“那你想要怎么樣?
有話好好說嘛,干嘛要這樣壓著我?
你這樣壓著我,我會想歪的!”
“不壓著,王妃又怎么能跟本王好好說話呢?”
對于陸瀟瀟胡攪蠻纏的本事南宮瑾也算領教了。
在南詔,他還找不出不怕他的人,陸瀟瀟是唯一一個。
嫁過來不過五日,把他的王府和生活攪亂得各種雞飛狗跳、亂七八糟。
要再不給這女人一點兒顏色看,哪天起-床的時候房頂沒了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此刻看著被壓在墻上不能動彈,終于面露心虛的小女人,南宮瑾的心里終于升起一抹成就感。
“王爺想說什么?
臣妾好好跟您說就是了,何必這樣壓著,你很重!”
“放心,本王說完話之后自然會放了你,到時候就是求本王壓你,本王還嫌棄呢!”
如今只有腦袋還沒被束縛住的陸瀟瀟無語道:“好,你說。”
“還錢!”
“……什么?”
被氣了這么長時間,陸瀟瀟已經壓根兒忘了她咪西南宮瑾600多萬金票這回事了。
“少裝蒜,還錢!
660萬兩金子,一文也不能少!”
“王爺還真是搞笑,臣妾都答應給你1。
4億兩銀子就和離,怎么現(xiàn)在就要讓臣妾給你660萬兩啊?!?br>
“陸瀟瀟,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本王如今還能站在這里跟你說話,便是給你面子,你別給臉不要臉!
拿走的錢立刻還回來,本王就當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br>
“我拿走你什么錢了?”
陸瀟瀟死不承認。
“偷走飛塵和飛華的銀袋,拿著里面的令牌在兩處銀號騙的那筆錢?!?br>
“飛塵和飛華是誰?
我又不認識。
而且王爺還真是好笑,你的人銀袋丟了,管我要錢干嘛?
又不是我偷的!”
“王妃,你這樣有意思嗎?”
“切!”
陸瀟瀟白了南宮瑾一眼:“王爺這樣有意思嗎?
你的人掉了銀子就要找我陪,那我還掉銀子了呢,是不是也要找你賠?”
“如今冬季糧食緊缺,朝廷不給餉銀,那筆銀子是70萬黑冑軍將士的保障,你突然將這筆銀子騙走了,本王一時間籌不到那么多的銀子,難道王妃打算讓王府的將士們餓肚子嗎?”
南宮瑾的話讓陸瀟瀟眼神微閃。
她是將軍府出生的,爺爺麾下的那些將領就經常被朝廷輕賤。
若非大哥做生意補貼,爺爺麾下的50萬將領估計會因為缺衣少食死絕。
可認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是一回事,讓她在受了這么多的氣以后當著面承認自己偷了東西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們餓肚子管我什么事?
你說是我偷的就是我偷的?
沒有證據(jù)的話王爺最好別亂說?!?br>
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她也挺后悔的,但面對南宮瑾那張面癱冰山臉,她就忍不住抓狂。
陸瀟瀟的回答讓南宮瑾很失望。
“原本以為王妃只是頑劣了一點,紈绔了一些,但至少心地還是善良的,所以本王才跟你說了這么多廢話。
不過現(xiàn)在本王知道王妃是什么樣的人了?!?br>
說罷,南宮瑾突然放開了陸瀟瀟,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走到門口,突然停下腳步說道:“如今西晉皇帝正在徹查三個月前兵敗一事,你說如果本王將你大哥傳來的書信交給西晉帝,你爺爺和你那三位哥哥會有什么下場?”
陸瀟瀟一聽,瞬間暴怒:“南宮瑾,你卑鄙!”
“彼此彼此!
明日此時若本王還看不到那筆金銀票,王妃就等著家破人亡吧?!?br>
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啪——”一只花瓶從屋內甩了出啦,砸到外面的地上,卻連南宮瑾的袍腳也沒沾到。
“南宮瑾你個渣男!”
竟然敢拿她的家人做威脅。
太可恨了!
可是南宮瑾的手里怎么可能有哥哥的信?
半年多以前那場戰(zhàn)役雙方主帥,南詔是南宮瑾,西晉就是她爺爺。
原本西晉可以完勝的,因為他爺爺在攻擊黑冑軍正面軍的時候,西晉皇帝還派出了另外一支隊伍攻擊黑冑軍的大本營,而且有南詔的叛徒的指引,西晉本來可以完勝的。
誰知最后卻被南宮瑾半路殺了個回馬槍,嚇得西晉帝的那波士兵丟盔棄甲,倉皇逃跑。
難道說南宮瑾突然反敗為勝是因為哥哥?
可是哥哥為什么要幫南宮瑾?
難道說是為了她?
之前陸瀟瀟一直的夢想就是嫁給南宮瑾,打仗的時候,大哥曾告訴她,讓她乖乖在家,開開心心等著出嫁。
難道說哥哥是用情報換取了她的婚姻?
難道說南宮瑾從一開始就知道她這個產婦要嫁到七王府?
陸瀟瀟一個激靈。
肯定是這樣!
如果不是這樣,南宮瑾這個在南詔呼風喚雨的七皇叔憑什么容她這樣的一個給他戴綠帽的產婦呆在七王府?
憑什么在她傷了夏如夢以及陳家表少爺之后對她一點兒責罰都沒有,反而責罰了那兩個人?
憑什么要善待嘟嘟?
南宮瑾腦子也沒問題,殺了她這個敵國的冒牌貨,對他來說不但沒有任何損失,還可以挽回聲譽。
可是他卻接受了她,接受了嘟嘟。
這一刻,陸瀟瀟的心中無比溫暖。
她的爺爺和哥哥,為了她竟然不惜以全家的性命做賭注,只為了讓她擁有一份夢想中的婚姻。
上一世她是孤兒,從來沒有體會過任何親情。
曾經,她也曾無數(shù)次地幻想有家人會是什么感覺,而這一世她心想事成,這么好的家人完全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期。
如今她只希望自己能夠變得更為強大,強大到能夠好好保護她的家人不受傷害,不被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