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去,沈安安不出所料的被沈貴妃留了下來,眼看著沈夫人,沈大人離宮,她眼睛不受控制的發(fā)紅。
“呦,沈姑娘怎么不走,是要留在宮中治傷嗎?”
沈安安回頭,就撞上了一雙幸災(zāi)樂禍的桃花眼,李懷言走著四方步,一臉的惡趣。
沈安安皺了皺眉,視線在他身側(cè)的蕭淵身上頓了頓,福身行了一禮,“四皇子?!?br>
語氣淡的沒有任何起伏,轉(zhuǎn)身就要走。
“你跑什么,蕭淵是什么洪水猛獸嗎?”李懷言上前擋住了她去路。
“你袖中藏著的是簪子嗎,可是夠鋒利的,給我瞧瞧可好?”
沈安安面色一變。
李懷言竟然看見了,那就是說蕭淵也知?
她并不是顧及蕭淵想法,而是她之所為,乃是欺君。
李懷言見她變了臉色,眼中的戲謔淡了些許,“別怕,我不會揭穿你的,但他…會不會,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他手一指蕭淵。
沈安安道,“四皇子惜字如金,不會像李公子如此賦閑,愛管閑事?!?br>
她面色冷然。
李懷言絲毫沒有被諷刺了的覺悟,依然風(fēng)度翩翩的笑著。
蕭淵卻是皺了眉,那句惜字如金,怎么聽著有股諷刺意味。
“我還趕著去挨罵,先走一步了。”沈安安沉著臉抬步朝后宮走去。
李懷言哈哈笑了起來,“這個沈姑娘,有幾分意思?!?br>
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身后人沒了。
“哎,你等等我啊?!?br>
馬車簾子落下的剎那,他身影一閃,鉆進(jìn)了四皇子府的馬車。
“哎,李公子…”小廝慶安都沒及阻止,就只?;蝿拥能嚭?。
“我家馬車不如皇子府的寬敞,你順路給我送回去。”
“……”
四皇子府與李國公府,一個向南,一個向北,如何順路?
“給他丟萬花樓。”蕭淵的聲音冷冷傳出。
萬花樓,京都有名的青樓,李懷言是那的常客。
慶安應(yīng)了一聲,一抽馬鞭,絕塵而去。
馬車中,李懷言一臉的八卦,“你說,沈貴妃會不會鼻子都要氣歪了,她費盡心思拉攏巴結(jié)你,就是為了將侄女嫁給你,好有個依靠,如今眼瞅著就要得償所愿,卻是雞飛蛋打。”
“那個沈姑娘,這會兒不知被罵成了什么樣子。”
蕭淵被他聒噪的有些煩,冷冷抬眸盯著他,“你想知曉?”
“想,多有趣的事啊,小爺我好多年都沒見過如此有意思的姑娘了?!?br>
“慶安,調(diào)頭,送他進(jìn)宮尋安公公。”
蕭淵唇角似笑非笑,“等從安公公那出來,你就能隨意去入后宮瞧熱鬧了?!?br>
“你就會這一種手段?!崩顟蜒圆粷M的抱怨了一句,卻老實了不少。
“言歸正傳,那沈姑娘不論是身份還是宮中的沈貴妃,若是能做你的四皇子妃,于你都是很大的助力,本以為今日能得陛下賜婚,卻出了如此變故,你心中有何打算?”
蕭淵表情沒什么變化,“只要安安分分,四皇子妃是誰都無所謂,沈家不行,換一家就是,有何好打算的?!?br>
既皇子妃是必須要娶的,那就娶一個不用他費心的,是誰都無關(guān)緊要。
“話是這么說,可四皇子妃的姓氏與家族卻至關(guān)重要,除了沈家,我還真想不出更為合適的來?!?br>
“你說,那沈姑娘為什么不愿意嫁你呢,該不是早在江南時就同別的男人私定終身了吧?”
話題又回到了原點,蕭淵臉色陰沉,“要不你去問問?”
“這…不好吧,畢竟人家是女兒家,不過若是你不甘心,我倒是可以豁出臉面,去替你問個究竟。”
蕭淵指節(jié)在車壁上敲了敲,慶安立時勒住了馬匹。
他下巴朝外抬了抬,李懷言癟癟嘴,又是老一套,他掀開車簾往外看一眼,“這荒郊野嶺的,你給我扔這我怎么回去?”
“滾下去?!笔挏Y言簡意賅,李懷言深知他那狗脾氣,氣哼哼的下了車,眼睜睜看著馬車絕塵而去。
—
昭陽殿,花瓶玉器碎了一地,沈貴妃坐在榻上,氣的呼吸都不暢了。
沈安安規(guī)規(guī)矩矩跪在地上,安分的不得了。
“你這會兒子裝什么啞巴,我問你話呢。”
“你知不知為了今日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如今全被你輕飄飄幾句話給毀了?!?br>
若是不出意外,四皇子極有可能是將來的天子,一旦攀附上,不論是她還是沈家都可再保百年昌盛。
沈安安抬起一雙無辜的眼眸,“安安是祖母一手帶大,在江南時,聽的最多的就是祖母的嘆息,她后悔當(dāng)年應(yīng)允姑母入宮,讓姑母窮其一生都被困在了四方宮墻中,同無數(shù)女人斗智斗勇,如履薄冰?!?br>
“祖母在我回京時也曾再三交代,讓我遠(yuǎn)離皇室,安安不愿母親如祖母一般,為我難過傷懷?!?br>
沈貴妃洶涌而起的火氣突然被扼住,呆愣的看著地上的沈安安。
當(dāng)年嫁進(jìn)皇宮,她也是百般不愿的,可父親為了家族昌盛一意孤行,母親也阻攔不得,幾乎哭瞎了一雙眼。
這么些年,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紅墻高瓦中,沒有人掛念過她是如何生存的,沈安安是第一個提及的人。
沈安安不著痕跡的打量了眼她神色,長松了口氣。
沈貴妃雖是她姑母,可二人十?dāng)?shù)年間也只見過兩次而已,感情著實算不上深厚。
上一世倒是有所交集,只是她不得蕭淵喜愛,每每碰面,都會被她教訓(xùn)嫌棄,久而久之,她就不耐應(yīng)對,以至父親告老還鄉(xiāng),她郁郁而終,都不曾再探望過她一次。
片刻,沈貴妃緩和了神色,語氣冷淡,“身為沈家女,這是我的職責(zé),往后,也是你的職責(zé)?!?br>
沈安安撇嘴。
沈家煊赫,是父親一腔赤膽忠心換來的,她嫁不嫁都影響不了大局,她迫不及待要她嫁,不過是擔(dān)心往后新帝登基,她自己處境艱難而已。
沈貴妃當(dāng)然不知她想法,沉聲道,“女子當(dāng)高嫁,四皇子前途無量,你不嫁他還想上天嫁玉帝不成?!?br>
“好了,今日之事我就不計較了,皇上那邊我會再想辦法的,你好生待在府中,等著賜婚圣旨就是?!?br>
莫了又加了一句,“別再耍什么小聰明?!?br>
這個侄女,她不了解,但那鬼精靈的性子倒是與她幼時有幾分相似。
沈安安心中百般不愿,可對上沈貴妃堅定的眼神,又將話咽了回去。
前世的今日,她與蕭淵就已定了親,如今事態(tài)在她的努力下有了回轉(zhuǎn),以后也定能有法子打消姑母的心思。
思及此,沈安安決定此時先不與沈貴妃糾纏,叩首行禮后就被宮人送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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