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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昭明白他的意思,頓時苦笑。

“陸大人可是太高看我了,我如今不過是普通人而已。”

都是聰明人,話不用說得太明白就能清楚。

差頭見她表情不似作假,隨后又想著。

她之前那般義正言辭的拒絕四皇子,四皇子怕被她再拒絕,暗中派人不告訴她也有可能。

她既然不知道便也無法聯(lián)系那些人,怕是只能等危險他們才會出來。

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武力如何。

何況現(xiàn)在他們還要面臨一個巨大的問題。

那就是斷糧了。

這時卻聽阮昭道:“至于糧食和水,我現(xiàn)在這里倒是有一些米面,省著點用,足夠一起吃十天左右,水卻是只能支持三天左右,如果我們?nèi)靸?nèi)無法趕往下一個驛站,或者找到水源,依然會陷入困局?!?br>
雖然依然沒有完全解決危機,但阮昭的話卻仿若天籟一般。

差頭激動得直道:“好好好,大娘子果然大氣,那我在此就先謝過大娘子了,若能到驛站,定然幫你補上新物資?!?br>
“大家同舟共濟,陸大人何必客氣?!?br>
她倒是可以直接帶著阮家眾人逃,北疆去不去都無所謂。

但按照差頭的猜測,如果那個隊伍只是十人左右還好,她勉強應該能對付。

可若真的是上百人的食人狂徒,要在不暴露異能的情況下護住阮家,可能性太低了。

好歹這十幾位解差還有兵器和武力,更有這些犯人。

如果真的起沖突,打不過也好制造混亂帶人逃離,總歸都比脫離隊伍安全系數(shù)高。

有阮昭的話,差頭松了口氣,隨后才跟眾人宣布這件事。

這次也沒有隱瞞他們關(guān)于有人被吃的事,至少要讓他們保留危機意識。

眾人得知情況,那是又喜又懼。

阮昭走回車邊,看到阮家眾人蒼白的臉和憂心忡忡的模樣,也只得道:“接下來大家都警醒點。”

眾人也只能神思不屬的點頭。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解差取走所有米面,借用驛站的廚房。

面粉全烙成餅,新米都在阮昭的指導下做成米花糖,這樣既能保存久一點,還能補充一定糖份。

解差們也沒想到阮昭連這個都懂。

果然讀過書見過大世面的就是不一樣。

不說米花糖了,就是米花剛爆出來的時,吃起來嘎嘣脆的都很香。

他們都覺得這樣吃都行,每次一人一小把都夠了。

可等米花糖做出來后,瞬間所有人都愛上了這個東西。

之前他們還以為酥脆的爆米花撈上糖漿會變得綿軟。

沒想到等干了后更加酥脆香甜。

米花糖:小時后的最愛

“這種做法真是又簡便又好吃,頭兒,要不等回去您提一提,看看以后咱干糧能不能換成這個?!?br>
一個解差惦著臉湊上來,看著差頭手里的米粒,不覺舔了舔嘴。

“去去去,就你拿點俸祿一月能換幾兩糖,做夢呢。”差頭白了屬下一眼。

眾人才想起來糖有多貴。

著實是阮昭準備的糖太多了,讓他們一時都忘記那也是種金貴玩意。

頓時一個個都蔫了。

正這時,一個解差跑進來,滿頭大汗。

“頭兒,不好了。”

“又怎么了?難道那些暴徒來了?”差頭面色微變。

眾人也忙停下手上的工作,氣氛瞬間嚴肅下來。

解差忙擺手,“不是不是,是井水,井里也有尸體,水怕是不能食用了?!?br>
眾人聞言,臉色更嚴肅。

阮昭和李清雅也停下手里的動作。

李清雅一臉憂心忡忡。

現(xiàn)在他們的水都交上去了,若沒有井水補充的話,也只能喝幾天。

差頭已經(jīng)跟出去了。

阮昭想了想,也跟著出去看看。

李清雅正恍惚走神,都沒發(fā)現(xiàn)。

井邊正躺著兩具同樣被削成骨架的尸體。

不過因為被扔在水里,所以還沒有出現(xiàn)蛆蟲,但也惡臭難當。

旁邊有一桶打上來的水。

水看著清澈,淡細看就看到里邊有一些蜉蝣生物,味道也不太好。

這樣的水肯定是不能喝的。

差頭臉色異常難看。

“這里就這么一口井?”

“對,只有這口井。”

旁邊幫手的犯人也一臉跟要死一樣。

“差爺,沒水了我們怎么辦?要不我們掉頭回去吧?”有犯人祈求道。

然后那人就被一位解差給踹到一邊了。

隨后眾人齊齊看向差頭,一個個愁眉苦臉。

其實他們的想法是干脆就在這里解散算了。

反正這些犯人押送到北疆也不剩幾個,干脆就說都死光就是了。

省下的水糧也夠他們到下一個驛站。

差頭伸手一遍遍撈著溫熱的井水,也頭疼得緊。

這時候身邊有人蹲下來。

隨后他便見有一只白皙秀手也往里撈了點水。

差頭抬頭,就見阮昭正撈著水湊近觀察嗅聞。

差頭嘴角一抽。

心說這位娘子是心太大還是真那般不拘小節(jié)。

旁邊就放著尸體呢,她還沒事人一樣玩水。

他是真的有些佩服這位的膽量了。

當然,他自不會真認為她是來玩水的,見她來回觀察,還是忍不住問:“大娘子可有法子?”

阮昭動作一頓,抬眼瞧他。

差頭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他這不也是沒辦法么,總覺得阮昭見多識廣,應該會比他更能想到辦法。

不過他這點也的確沒想錯。

正在他準備嘆氣時,阮昭點點頭,站起來,“我倒是有辦法把這些水中的雜質(zhì)除了,就不知道大家還敢不敢吃,畢竟是泡過……的?!?br>
聞言,差頭猛的站起來,牛眼驚喜圓睜。

其余人也一臉震驚的看著她,有些不大相信。

“你真能把這里邊的雜質(zhì)去了?”差頭急聲問道。

阮昭點點頭,“不難?!?br>
“完全去除那種?”

阮昭繼續(xù)點頭,“肉眼無法再見雜質(zhì)?!?br>
“那,那可要費時間?”

“三個時辰即可?!?br>
“那如果現(xiàn)在開始,大娘子可否?可需要什么東西?”

“可以,東西我已備好?!?br>
“好!”差頭沒有繼續(xù)問下去,激動得肌肉直抖,“那就麻煩大娘子了,這口井我便交予你,若你真能辦到,算我陸半欠你一條命。”

這何止是一條命,是近百條命。

下個驛站至少要十天左右才能到,如果只剩三天的水,根本無法活下去。

何況這為數(shù)不多的三天水也是阮昭提供的。

阮昭相當于是救了他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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