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面前,我根本使不上力氣,只能像狗一樣狼狽的趴在地上。
等被暗衛(wèi)送到醫(yī)館,已經(jīng)錯過了最佳治療時辰。
我眼睜睜的感受著右手徹底動不了。
心死如灰,大概說的就是這瞬間。
三日后,暗衛(wèi)傳來消息。
沈絲竹和江淮抵死纏綿,身著我珍藏在柜子里的喜服。
男款是按照我的身材量身打造的,穿在江淮身上,顯得他像個額外滑稽。
鴿子飛回,我將腳上的信件取下。
皇室中人都有屬于自己的信鴿,以前為了哄沈絲竹開心,我將鴿子贈予她。
信鴿一生只認兩個主人,無論天涯海角,它都能找到。
“冷靜了嗎?!?br>
“今日是江淮的生辰,他說他想和你重歸于好,你別忘了備厚禮?!?br>
沈絲竹說的輕松,仿佛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只有手上針扎般的疼痛時刻提醒著我。
“好。”
厚禮......
這五年我一個銀錠都沒從府里拿過,攢的金條全用來給沈絲竹當嫁妝了。
他江淮還想要厚禮,哈,不知道讓他泱及九族算不算!
等我打點妥當,正好到點。
江淮摟著沈絲竹的腰,站在門口,宛如一對新婚夫婦。
看我來,他立刻和沈絲竹十指相握。
“裴景,你空手來的?!”
沈絲竹臉色愈發(fā)地陰沉。
“沒想到你真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玩意,你看你穿的什么破爛,還纏了一堆繃帶,連最低賤的乞丐都不如,你惡不惡心?。 ?br>
“你就是故意在這給我添堵是不是!”
江淮已經(jīng)遮不住眼底的喜悅,強壓著嘴角搖頭:
“算了,絲竹,裴景兄能來就行?!?br>
“再說了,你給我準備禮物不就行了嗎。”
提及禮物,沈絲竹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就這一下,我呼吸一窒。
和她在一起這么多年,我從未行過任何逾越之事。
最大的恩賜也不過是我能用手碰碰她,最后洗個涼水澡。
就算這樣,她依舊會罵我沒娘養(yǎng),說我只配跪著沖她搖尾乞憐。
“人都齊了,絲竹能告訴我給我的禮物是什么了嗎?”
場內(nèi)一片喧嘩。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沈絲竹的爹娘,還有弟弟都坐在主位上。
“阿淮?!?br>
“過兩年你長大,想要留在我身側只能自宮,可我實在擔心你到老了會孤單——
所以,我私心給你留了個孩子?!?br>
沈絲竹緩緩抬眸,看著江淮的眼神無比認真。
“寶寶已經(jīng)在我肚子里兩個月了,我喜吃辣,定是個像你的男子?!?br>
兩個多月......
我的步子猛然一頓,太陽穴仿佛炸開一朵浪花。
我娘走的早,我是我姨娘拉扯大的。
兩個月前她剛過世,沈絲竹陪在我身邊寸步不離。
她白日在我身邊,晚上又和江淮夜夜笙歌。
虧我以為我是真的走進了她心里。
原來是做了虧心事的彌補!
沈太尉帶頭鼓掌,開始叫好。
底下有人禁不住竊竊私語,沈家向來雷霆手段,從不允許府內(nèi)通婚。
上一個瞞著的已經(jīng)被亂棍打死了。
她安撫性的拍了拍江淮,平穩(wěn)開口:
“但是,我要嫁的人是裴景,我們馬上要成親了?!?br>
“不過他已經(jīng)被我遣出府了,我們也不算忤逆規(guī)矩?!?br>
瞬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玩味般的盯著我。
我的腦袋頂上也浮現(xiàn)了一頂巨大而結實的綠帽。
“說完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我聽得這話,只淺笑著。
“那我也說說我的禮物吧?!?br>
我拍了拍手,禁衛(wèi)軍瞬間涌進來,占據(jù)了這間不算大的屋子。
為首的恭恭敬敬喚我一句:
“小王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