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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陛下!”

那些正在出門的嬪妃,停下腳步,紛紛行禮。

齊川后面跟著太監(jiān)總管王海,一臉嚴(yán)肅地走了過來,目光落在葉云錦身上。

葉云錦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臉上頂著僵硬的笑容,下來迎接。

“臣妾參見陛下?!?br>
齊川走到了她面前,停下腳步,威嚴(yán)的臉上露出幾分笑容,瞧著和藹了不少。

“小云錦如今長大了,愈發(fā)的俏麗起來。”

葉云錦有些吃驚,齊川今日怎會對她笑瞇瞇的?

“多謝陛下贊賞。”

“你現(xiàn)在倒是和朕生疏了,以前你來宮里看望云華,是怎么叫朕來著?”

她小時候不懂事,叫齊川皇帝姐夫,還引得齊川黑了臉。

齊川說出這種家常之話,讓她覺得受寵若驚。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臣妾是皇后,自然不能跟以前一樣了?!?br>
葉云錦還是穩(wěn)著心神,恭恭敬敬回答著。

“瞧瞧,當(dāng)了朕的皇后,這整日里板著一張臉,都不高興了?!?br>
齊川伸手,像是哄小孩子一樣的捏了捏葉云錦的臉,臉上還掛著慈善的笑。

葉云錦:?

齊川一向都是威嚴(yán)著稱,從未對誰這么好言好氣過,就算是最得寵的公主也沒有過。

葉云錦知道齊川是在嬪妃面前給她撐腰,不讓她失了皇后的面子。

她壓住心里的震驚和不適應(yīng),抬起眼露出個明媚的笑容,“臣妾沒有不高興?!?br>
她本就生得天姿國色,就這么一笑,竟讓人想到一直蹙眉的西施展顏歡笑的模樣,讓人看得愣神。

齊川也有些愣神,不過很快就回過了神。

“忙活了一上午,朕的小云錦想吃什么了?朕讓人去做?!?br>
“陛下,我……臣妾想吃東坡肉?!北鞠刖芙^,可不想辜負(fù)齊川好意,只好說出一道菜。

“好,你還真是口味和以前一模一樣。”

“謝陛下。”

他怎么會知道她以前的口味,不過是隨便說的。

齊川又寵溺摸了摸她的頭。

葉云錦笑得僵硬。

那些正在行禮的嬪妃,一個個都低著頭,心里面不是滋味。

擺明了陛下是向著新來的小皇后,來給撐腰的,故意演出一副濃情蜜意的樣子。

可是,就算是演的,也足夠她們心里難受了。

她們大部分都是宮里生活了幾十年的人了,在齊川身邊陪著,今日還是第一次見陛下對一個女子這么上心,居然這么溫柔這么關(guān)心,他以前就算是為了權(quán)力演戲都不會演出這種模樣。

說個不好聽的,今日這反應(yīng)比鬼上身還要令人震驚。

“朕就是你的家人,在這宮里你要是有什么事都來找朕,朕一定會為你做主的,沒有人可以欺負(fù)你。知道了嗎?小云錦?!?br>
齊川摸了摸葉云錦的頭,臉上的慈愛更是明顯。

葉云錦聽到這話,沒忍住紅了眼眶。

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她說這種話,要給她做主,沒人可以欺負(fù)他。

要是上輩子她對齊川多上點心,要是與他親近一些,是不是他就能護住她,不會被齊修言強娶了?

“怎么好端端的還哭了,一定是她們這些人惹小云錦了,你放心,沒人能欺負(fù)得了朕的小云錦?!?br>
齊川擦了擦葉云錦的眼尾。

她們:???好個白蓮花,居然裝哭!天理何在啊!

齊川轉(zhuǎn)身,犀利的目光落在那些還在曲著腿行禮的人身上。

嬪妃們莫名覺得腿軟后背發(fā)涼。

“今日但凡是議論過皇后的,全部降兩級,回去禁閉,什么時候能夠管住嘴了,什么時候再出來?!?br>
降兩級,那豈不是意味著就算是貴妃都得降為嬪位!

僅僅一級那都是云泥之別,更別說是兩級。

那跟流放有什么區(qū)別!

有人在后宮三十載,也不一定能升兩級,

貴妃第一個不同意:“陛下,這處罰是不是太重了?臣妾知道錯了!”

“三級。”

……

殿內(nèi)鴉雀無聲,再無一人敢言。

貴妃也是一個字都不敢吱聲,要是再多說一句,她怕是要被逐出宮去。

齊川做了三十年的皇帝,向來說一不二,以威嚴(yán)著稱,無人敢反抗。

“陛下,這處罰有些重了?!比~云錦心里的確是這么覺得的。

“她們不敬朕的皇后,本就是大罪,不重。若是以后要是有人欺負(fù)小云錦,會比這重得多。”

“謝陛下?!?br>
嬪妃們退了下去,齊川也沒有多留,只是說了句有事便離開了。

不多時,正在給院子里的花兒澆水的葉云錦,就聽到王海的聲音。

“皇后娘娘,這是陛下讓送來的東坡肉?!?br>
王海對葉云錦態(tài)度恭敬,放下肉領(lǐng)了賞賜便離開了。

葉云錦隨意吃了幾片東坡肉,便放下筷子。

這皇宮里的肉做的不如家里的好吃,她做東坡肉的手法是姐姐親傳的。

聽聞齊川也是愛吃東坡肉的,不如她去御膳房內(nèi)找一些材料,給齊川做一頓東坡肉,也算是拉近夫妻感情。

到時候若真重蹈覆轍,保她一條命,別讓整個葉家被她連累。

一切都是為了生路。

葉云錦毫不馬虎,直接動身前往御膳房。

此時還不到做飯的點,御膳房并沒有幾個人,門口也沒有人守著。

葉云錦便帶著碧桃直接走進去,朝著冰窖的位置去了。

在去冰窖的路上,恰好路過準(zhǔn)備上菜的廂房,只是隨意瞥了一眼,在感受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她停下了腳步,看過去。

鏤空雕花窗戶內(nèi),齊修言修長的手指捏著一個明黃色的茶盞蓋子,另一只手拿著一包白色的藥粉,正用手指彈著將那些粉末融進茶水里。

他這是在下毒?

葉云錦心里吃驚,但為了不引起注意,面色從容地繼續(xù)往冰窖走。

他在給誰下毒?

宮里面用明黃色東西的就只有一位……

所以說,齊修言在給齊川下毒?

怪不得……

怪不得齊川已經(jīng)五十七歲,可身體康健,怎么會忽然病倒,并且在一年多后病逝。

原來是有人下毒。

他想要害死齊川,自己登基!

他已經(jīng)是太子,卻連這點時日都等不及了嗎?

齊川要是死了,遭殃的就是她。

所以,齊川萬不能有事。

最好再活個十年八年。

葉云錦從冰窖里隨便拿了一塊肉,便匆匆出來往回走。

路過窗口時,看到那邊只有一黃色茶盞,并未有任何人。

看來齊修言已經(jīng)走了。

葉云錦打算將茶盞拿去太醫(yī)院驗一番。

只是還未動作,就聽到身后傳來聲音。

“母后,腳步如此匆忙,這是干什么去?”

齊修言走到她身側(cè),一雙狹長的眼睛宛如打量獵物一樣打量著她。

她嚇得后退一步,不過立刻穩(wěn)住了心神,不去看他一眼。

“與你無關(guān)?!?br>
說完,她繼續(xù)繞過齊修言,換了個方向繼續(xù)往前走。

忽然,她手腕一緊,被一股強硬的力道握住。

她的耳后傳來溫?zé)岬臍庀?,若有若無地吹在她的耳垂上,鼻尖也傳來那人身上清幽的檀香。

“母后到時候做的東坡肉可否讓兒臣也嘗一口?”

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幾分禁欲的沙啞,與她耳鬢廝磨,曖昧至極。

?

葉云錦心猛地一顫,身子緊繃。

剛欲掙脫,手腕上的溫柔和輕微的疼痛忽然間消失,回首便看到齊修言正往背對她的方向走。

他怎么會知道東坡肉的事?

他已經(jīng)到了喪心病狂監(jiān)視她的地步嗎?

“你監(jiān)視我?”

葉云錦看著那修長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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