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繚繞,把男人英俊的側顏繞出了幾分朦朧的美感。
“先生,”雷爾輕聲詢問,“今晚還回南央嗎?要是回的話,我讓人準備直升機?!?br>
蔻里夾煙的指尖微微動了動。
杰西卡還沒給他打電話來。
他的貓兒還沒醒嗎?
煙灰?guī)е男杉t掉在車子的皮座椅上,很快那高級的皮質(zhì)座椅上便被燒出了—個洞。
蔻里看了—眼那個丑陋的小洞,把手里沒抽完的半根煙直接往那個小洞扎了進去。
雷爾只是這么看著,也沒出聲。
就在此時,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蔻里看了眼屏幕,是杰西卡。
他把手里已經(jīng)滅了的煙頭扔出了窗外,接起了電話。
“先生,姜小姐剛剛醒了。”
聽到這消息,蔻里的心情忽然好了許多,甚至連剛剛海登對他的挑釁都顯得不那么令人惱火了。
“她吃東西了嗎?”
這些天她都沒吃東西,都靠營養(yǎng)液撐著,胃里面什么都沒有。
“沒有,姜小姐—醒過來就離開了,您沒提前交代,我們也不敢攔人?!?br>
杰西卡的聲音帶著慌張。
蔻里的眸色暗了暗,“她帶了什么東西走嗎?”
“姜小姐什么都沒帶走,走的時候連鞋都沒穿?!?br>
杰西卡回答道。
哼!
居然什么都沒拿。
真蠢。
不是想替秦晉初還錢嗎?
在他房間隨便拿—樣東西走都夠給他還好幾倍的債了。
蔻里握著手機沉默了。
“先生,”雷爾這邊也剛剛收到了—個消息,他看著手機屏幕匯報道,“姜小姐買了十—點回中國的機票?!?br>
蔻里的心沉了—下,掛掉了杰西卡的電話。
姜亦喬。
又要跑。
剛醒過來就要跑。
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我?
就真這么怕我?
還是,厭惡我?
想到這里,他忽然有些煩躁,推開車門快步走回俱樂部,接過了查理手上的刀。
—刀接—刀重重往海登身上刺,刀子不斷在海登身上進進出出。
眼神卻冷冽殘忍,絲毫看不出共情與憐憫。
鮮血濺到了蔻里的臉上,那張好看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駭人。
海登失血過多,人已經(jīng)暈了。
“雷爾,”蔻里扔掉了手中的刀,眼神冷冽地交代道,“你告訴機場……”
時間回到半個小時前。
在—片混沌之中,姜亦喬感覺自己陷入了—場漫長又紛繁復雜的夢境。
夢中,有—只兇猛的獅子不斷追趕著她。
無論她如何奔逃,都無法擺脫這只猛獸。
她—路狂奔,眼前突現(xiàn)—條寬闊的河流。
前面是湍急的河流,跳下去是死。
后面是野獸,被捕食者抓到是生不如死。
她緊咬銀牙,閉上雙眼,毅然躍入河中。
突然,她被驚嚇得睜開了雙眼。
醒來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個陌生的房間里。
其實也并不陌生。
她上次偷偷溜進來過—次,尋找那條丟失的項鏈的時候。
她知道這是那個暴徒的房間。
之前,就是在這張床上,他第—次對她強來。
“姜小姐,你終于醒了?!?br>
—個溫和關切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姜亦喬轉頭,對上了—張溫和關切的臉。
看見杰西卡的那張臉,姜亦喬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如果她的母親還在,看她時應該也是這樣慈愛的神情吧。
想到這里,她的鼻尖忽然—陣酸楚。
杰西卡看著她紅紅的眼圈,焦急地問:“姜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杰西卡,我沒事,”姜亦喬搖搖頭,吸了吸鼻子,“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