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紀(jì)君怡還是有理智存在,即使心悅齊炫,但是父親的叮囑余音在耳,忍不住心底的疑惑,還是問了出來。
齊炫眼底浮起一股煩躁,但被強(qiáng)壓了下去,他柔聲安撫。
“我齊炫對天發(fā)誓,此生最愛紀(jì)君怡,日月可鑒,若是有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或許是他的語氣過于沉重,這話讓紀(jì)君怡聽得有些心驚膽戰(zhàn),面露驚恐的將他嘴給捂住。
紀(jì)君怡嬌嗔,“誰讓你說這些!你這下真是讓我……”
齊炫爽朗笑著將人給手緊緊握住,眼神里滿是愛意,溫聲開口。
“君怡,我母親年歲已高,她這兩日一直在我耳邊念叨,希望能看到我早日成家,我倆的婚事你可有跟紀(jì)伯父提起過?”
齊炫花言巧語讓紀(jì)君怡羞愧的低垂下頭,她臉頰緋紅,手指攪弄絹帕,支支吾吾。
“我一個閨閣女兒家,你讓我去跟爹爹提起我的婚事,這不是羞死人,你自己去同我爹爹說明吧!”
紀(jì)君怡唇角微微勾起,她眉眼含笑偷偷瞟了一眼齊炫,而后又拿起絹帕遮擋住臉,招手帶著丫鬟匆匆離去。
齊炫被她這一番舉動,勾得心癢癢,那溫香軟玉的觸感讓他悸動不已,貪婪的生生吸了一口氣,小聲呢喃了一句。
“這尚書府的乘龍快婿,我當(dāng)定了!”
離開了尚書府,解決完事情的齊炫是一身輕,回到府上,將事情一一告知齊母。
齊母面色含笑,但又想到自己兒子大好的姻緣,差一點(diǎn)就被蘇云想那個賤女人給毀壞,心頭升起一股子怒火,恨得牙癢癢。
“哼!幸好我兒能夠拿捏住這尚書府小姐的心,不然還真要著了蘇云想那個小蹄子的道!”
齊母怒氣沖沖又對著齊炫一通斥責(zé)貶低蘇云想。
“當(dāng)初這蘇云想就是看上你是個秀才,又要上京趕考,這才恬不知恥的要與你成親,后來你去京城后,她還常常拋頭露面在外,不守婦道,對我照顧也不上心!”
面對齊母的顛倒是非黑白,齊炫知情卻又不去拆穿,想到上回蘇云想差點(diǎn)攪合了他和紀(jì)君怡之間的感情,他心里對蘇云想也是不滿,干脆順著母親的話說下去。
“她那日當(dāng)街將我攔下,讓我為難,我就知道這女人嫌貧愛富,趨炎附勢,若不是知道我高中風(fēng)光,她怎么會走這么遠(yuǎn)的路來到京城,還不是為了能夠得享榮華富貴,我才不會讓這樣蛇蝎心腸的女人如愿!”
本還對蘇云想心中有一絲愧疚的齊炫,此刻對她毫無愧就不說,更是心頭記恨。
仿佛他這樣惡言相向,能讓自己顯得更理直氣壯一些,能安慰自己,自己沒做錯,蘇云想不過是個貪圖富貴的低賤之人,合該被他拋棄。
“母親說的對,要不是我機(jī)智應(yīng)對,只怕是要讓這件事情付之東流,我們可是做了多番努力,才能夠攀上尚書府這根高枝?!?br>
齊炫現(xiàn)在只是個小小的七品閑職,他自然是絞盡腦汁想要將榮華富貴,坦坦前途都緊握在自己的手中,絕對不允許有人破壞。
“君怡是個明事理的好孩子,你娘我第一眼瞧見她,心中就歡喜得不行,這蘇云想看著以往是個老實(shí)的模樣,沒想到有這樣多花花腸子,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貨色,癡心妄想!”
齊母一提到蘇云想,內(nèi)心就噌噌冒火,儼然是不記得自己在縣上的時候,怎么靠著蘇云想的繡活過活,更不會去想自己兒子在京城三年,用的都是蘇云想賣繡品賺來的錢,不惦記對方對他們的好。
齊炫聽著齊母的嘮叨心煩,本就不想與蘇云想再有任何瓜葛,自然也不愿意家中人多多提起。
“娘,這些話你在家中說說就罷了,在外可是一個字都不能多說,更是別讓人知道我們跟蘇云想認(rèn)識,今日我試探了君怡的心意,想來不日就能夠與她成親,做尚書府的女婿!”
齊炫寬慰的話語讓齊母放下心來,她欣慰的看著自家兒子,露出滿意的微笑。
“我就知道我兒有本事,是個享大福之人,也是,你跟君怡早日成親,也省得你娘我夜長夢多,擔(dān)憂不已?!?br>
齊母與齊炫坐下閑話家常,齊炫眸色暗沉,內(nèi)心開始盤算自己日后的仕途之路。
宮內(nèi),蘇云想正在與宮女翻花繩,偶爾傳來嬉笑的聲音。
“姑娘的手真巧,這么難的樣式都能夠翻出來,我們可比不了?!?br>
一旁的宮女笑盈盈夸贊蘇云想,她莞爾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下頭。
微風(fēng)習(xí)習(xí),將庭院中那棵桂花樹吹得沙沙作響,金黃色的桂花紛紛落下,美不勝收。
“這金桂的味道可真香,雖說年年都開,可是今年開得倒是異常的茂盛,花兒也落了不少,只是可惜,留存時日太短?!?br>
宮人望向那一地的桂花,蘇云想的眼神被吸引了過去。
蘇云想腦中忽的涌出一些砸碎的畫面,雖然斷斷續(xù)續(xù),但是她隱約覺得好熟悉,卻又怎么也想不起來。
“姑娘怎么愣神了起來?還要繼續(xù)玩嗎?”
宮人輕聲問話,蘇云想這才反應(yīng)過來,擺擺手,微微笑著站起身,朝著桂花樹走過去。
“你們方才不是說這些桂花掉落在地上可惜了,留存的事件也少,我想到一個好法子,我們將面上干凈的花蕊撿起來,洗干凈,加入蜜糖,做成桂花蜜,或者釀制桂花酒,都十分美味?!?br>
蘇云想的話將眾人的積極性給調(diào)動了起來,雖然不會做,但是聽著她的形容也覺得有趣,三兩人行動了起來,宮殿內(nèi)傳出來歡聲笑語陣陣。
陸瑞麟處理完政事,回到宮殿,就看見他們忙碌的身影,疑惑皺眉。
宮人們發(fā)現(xiàn)了他,頓時都停下來手里的動作,恭敬的站在一旁,低垂著頭,蘇云想蹙眉,看到來人,眸色露出欣喜。
“夫君!你今日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蘇云想提著裙擺,小跑著朝著來人撲過去,陸瑞麟將人接住,又柔聲叮囑她好生走路,不可疾跑。
只見蘇云想俏皮的對著他眨眨眼,“我這不是急著見夫君,夫君快來看,我們打算將這些桂花做成桂花蜜跟桂花酒,等到過中秋的時候,正好能夠用上!”
陸瑞麟被蘇云想拉著走到桂花樹跟前,蘇云想一臉興奮的為他介紹制作的步驟,侃侃而談的模樣,與她初次出現(xiàn)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柔和的陽光灑落在蘇云想的身上,好似一副畫,讓人移不開眼,陸瑞麟不由自主的抬手將她發(fā)絲上的桂花摘落。
蘇云想回頭對上他目光灼灼的眼神,那一瞬,感覺心底有股悸動按耐不住,讓她耳根子爬上緋紅。
“夫君?”
陸瑞麟愣神片刻,被蘇云想的嬌聲呼喊給喚醒,他越發(fā)的對眼前人生出了占有欲,日日都想要見到她。
蘇云想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陸瑞麟的內(nèi)心,讓他忍不住就想要靠近。
“無事,只是覺得新奇,你怎么還會這些?”
陸瑞麟問出口就有些后悔,他這話不就是暴露了自己不是她的夫君,可是蘇云想好似沒有聽出來其他的意思,只是還沉浸在眼前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就是腦子里不怎么就涌了出來這些點(diǎn)子,或許是我以前做過吧,只是太久沒做,我和夫君都忘記這事?!?br>
蘇云想與陸瑞麟兩人并肩朝著殿內(nèi)走去,宮人們快速的將外頭的東西給收拾好。
“大夫說你身子骨才好了些,你還是不宜勞累,你將法子教給他們?nèi)プ鼍秃?。?br>
陸瑞麟目光溫和的看向蘇云想,言語里都是對她的關(guān)切,一旁宮人將蘇云想的湯藥給端來。
蘇云想看著黑乎乎的藥液,有些為難的皺起眉頭。
“夫君,我到底還要喝著苦苦的藥多久?我感覺我的身子已經(jīng)完全好了,這藥著實(shí)太苦了些,我不想喝嘛?!?br>
蘇云想捏起鼻子,做出厭棄的神情,語氣撒嬌的對著陸瑞麟嘀咕了兩句。
看著蘇云想這搞怪的模樣,軟糯的身影讓陸瑞麟心里癢癢,但理智還是占了上風(fēng)。
陸瑞麟面色嚴(yán)肅,將那碗湯藥端起來,言語里帶著寵溺的輕哄,“現(xiàn)在喝的藥是給你補(bǔ)身體用,不能不喝,你乖乖喝藥,我讓廚房做糯米雞給你吃好不好?”
蘇云想聽見糯米雞,眸色忽的亮起,連連點(diǎn)頭。
陸瑞麟輕勾唇角,他就知道,蘇云想是個小吃貨,這招屢試不爽。
夜色漸濃,蘇云想酒足飯飽后,打著哈欠趴在桌案上,陪著陸瑞麟處理公務(wù),本來是為他研磨,但著實(shí)太累,索性停下來歇息。
不一會兒陸瑞麟就聽見輕微的憩聲,他扭頭一看,果然是蘇云想已經(jīng)進(jìn)入夢鄉(xiāng),放下手中的狼毫筆,將人打橫抱起,溫柔的放在床榻上,為她將被褥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