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剛剛被蒙上了一層黑紗,在皎潔的月光照映下,廣闊的玄天廣場并不是那么的黑暗,仍然可以看清每個角落。
此時玄冥趁著夜色昏暗,灰溜溜的跑到了藏書閣,輕輕的推開房門,只見韓江呆呆的坐茶桌前一動不動,而紫凝則伏在案邊早已入睡,一只手臂正摟著韓江的胳膊。
韓江見狀見狀急忙做了一個肅靜的手勢,“輕點,不要驚醒她,你來干什么?”
玄冥見狀急忙放慢腳步,站在原地不動,“師兄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玄天廣場看星星的么,你怎么忘了?”
韓江單手拍了一下腦門,單手指著熟睡的紫凝,“都是她給鬧的么!你先出去,我這就來?!?br>
韓江慢慢的將自己的手臂抽離出來,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響,輕輕的向前挪移雙腳,走到玄冥的身旁,大手按在玄冥的后背俯身走到門口。
此時只見玄冥的身體中下部一緊,“嘟的一聲響!”
“臭小子,你紅薯吃多了不成,你想害死我不成?。俊?br>
“師兄我不是有意的,我這一緊張,所以我就…”
韓江小聲說道,“趁著你紫凝師姐還沒醒,快走?!?br>
剛剛推上房門,二人就控制不住雙腿,撒腿便朝著玄天廣場的方向跑去,到了玄天廣場,玄冥還來不及喘息。
就在他們二人的身前不遠處,迎面走來了一位女子,身著輕盈的白紗長裙,步伐輕盈,眼神游離,一層薄薄的白紗遮住了半面臉,烏黑的秀發(fā)垂至腰間,皎潔的月光灑在地面,映下了她嬌弱的倩影。
眼見著她即將擦肩而過,最終卻是韓江叫住了她,“暮羽師叔,瑯琊師叔已經(jīng)收了玄冥做了入室弟子!”
這時,女子終于停下步伐,只是淡淡回答道,“哦,知道了!”女子的聲音雖然冰冷,但卻異常的動聽。
女子剛剛開口,站在一旁的玄冥就像觸到閃電了一樣,甚至是控制不住心跳。這個聲音真的是太美,雖然見不到她的面孔,單憑她的聲音與月光下的倩影,就已經(jīng)另他如癡如醉,鼻息之間明顯感覺到一股熱流向上涌。
女子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掃視一下玄冥,但并未再多說一句話便以離去,偶然的碰面就這樣擦肩而過失之交臂。
最后韓江望著她的倩影,還是大喊了一句,“師父一定會找到的,我相信他一定會活著?!?br>
女子依然沒有反應,身影也越拉越長漸漸的消失在了視線之中,韓江搖頭輕輕一聲嘆息,當回頭看向常風的時候頓時被嚇了一跳,“玄冥師弟你怎么了,你鼻子流了好多的血!”
“喂,玄冥師弟!”
“喂,喂,喂!”
這時,玄冥終于被驚醒,當初正是這名女子救了自己的性命,雖說多次相見始終都未見到她的真容,但早已被她非凡的氣質(zhì)所深深吸引,他用袖口抹掉了鼻子上的血跡,“?。吭趺戳??怎么了?”
韓江很明顯看得出來他剛才走了神,一臉壞笑的看著他,“臭小子,你真的是色膽包天啊!剛才在看什么呢?”
“那位姐姐真美!”
話到此處韓江立刻做出了一個打住的手勢,立刻說道,“打住打住打住,不要遇到個漂亮女子就叫姐姐,她可不是你的姐姐,你們之間差著輩分呢,想都不要想!”
玄冥聽韓江這樣講,心里頓時有些不服氣,“憑什么?叫姐姐又怎么了,說不準到最后叫老婆她都會答應呢!”
韓江見他如此口無遮攔,立刻用手堵住了他的嘴,“記住,不是什么事都是你想像的那樣,什么人都可以,唯獨她不行,你現(xiàn)在說的這些輕薄的話那叫欺師滅祖,以后見面,只能叫她師叔,聽見沒?”
被韓江一下子堵住了嘴,好長時間都透不過氣來,立刻連連點頭表示答應。韓江見此才松下了一口氣,便用教育的口吻說道,“她不止是我們的師叔,她還是我?guī)煾傅挠H生妹妹,更是六絕玄宗的六圣之一,在整個修真界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也是出了名的冰冷,拋開成見不說,以她的性格來講,你投胎轉(zhuǎn)世八回你都沒什么希望了!你死了那條心吧!年紀不大還挺早熟?!?br>
韓江所講玄冥自然感覺的到暮羽體外所散發(fā)出來的冰冷,僅僅是擦肩而過而又僅僅只有一句話,她的冷,走到哪里都可以的清晰感覺到溫度在再下降,而玄冥卻只能遠遠的看著她的倩影。
夜空中一顆流星劃破了天際,緊著第二顆第三顆,整個夜空驟然開始下起了一場流星雨,韓江見狀的第一反應便是,雙手合十對著天上的流星許下自己的愿望。
而此時的玄冥見天上的流星卻猶如噩夢一般,額頭不禁冒出一絲冷汗,看著天上的流星一顆一顆的劃落,令玄冥不禁想起修羅魔兵進攻五靈圣域的場景,玄冥心中一驚全身不禁那么一哆嗦。
韓江看著有些不對勁的玄冥,便有些關(guān)心的問道,“玄冥師弟,你這是怎么了?”
玄冥對夜空觀察了許久,果真從這場流星雨中發(fā)現(xiàn)了異樣,就在遠處的夜空中突然閃現(xiàn)了一抹異常明亮的亮光,最初以為是顆流星,可是流星只在轉(zhuǎn)眼的一瞬間便消失不見。而這一點狀亮光是迎著自己這個方向而來的。
亮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仿佛就像螢火蟲一樣,在自己的頭頂盤旋,就連一旁的韓江也看傻了眼,湊上前來向看清楚,這個閃閃發(fā)光的到底是什么東西,沒過多久,這個發(fā)光的五體漸漸的落在了玄冥的手掌心。
玄冥握著這奇怪的東西,手掌并沒有感覺到所想象的炙熱,那種感覺更像是一種有些堅硬的金屬物。
常風慢慢的攤開手掌,看著手掌心的那件物品,令在場的二人都倍感意外,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件女人的飾品,“咦?這是什么?”
韓江此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女子的耳墜,天上怎么會掉下來這種東西?”
韓江右手拿起這只耳墜,覺得這件事比天上掉餡餅更加神奇,“咦?怎么會只有一只耳墜呢?這個應該是一對的吧?過一會兒,天上會不會再掉下來一個?”
玄冥重新拿回了那只耳墜,心里異常的疑惑,“這個東西會不會是剛剛那個漂亮姐姐送給我的?”
韓江見他一個人在這里異想天開,大聲說道,“不可能,暮羽師叔才不會戴這種俗氣的東西,這六絕玄宗又不止暮羽師叔一個女子,你怎么就敢斷定是她的!”
面對韓江的打擊,玄冥嘿嘿一笑,異常的得意的將此物收藏進了自己的懷里,“哼,改日撞見,當面親口問問不就知道了么,你急什么?”
“臭小子,皮癢癢了是不是?看我不收拾收你?”
機智的玄冥,用那恐懼的眼神急忙看向了韓江的身后,“紫凝師姐,你怎么也來了?”
韓江一聽頓時面色發(fā)青,急忙看向身后,回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后空空如也,半個人影的都沒有,當他再轉(zhuǎn)身的時候,玄冥早已逃之夭夭,“臭小子,哪里跑!”
不知不覺中,玄冥在山中的生活足有數(shù)月,也突然間想起去山下走走,韓江只因一時無法擺脫紫凝的左右,這山下一行卻只有玄冥一人。
玄冥下了晨曦峰,輾轉(zhuǎn)到了玄天廣場,順著下山的大路直達六絕仙山的山腳下。山下則是一片翠竹林,竹林較為茂密,晨霧在林中還未散去。
就在玄冥不知該往何處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許些足跡直入竹林之中,這個地方似乎經(jīng)常有人再此行走而留下的痕跡,玄冥才辨別出這是林中的一條小路。
玄冥隨著這條便進入了這片竹林,在竹林當中玄冥辨別不清方向,這不曾長草的小路也不會太遠,玄冥剛剛這樣想,只聽某個方向傳來女子嬉戲的聲音。
玄冥斷定,這竹林的盡頭有人而且不止一個,這時從玄冥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一名女子,玄冥自言自語的說道,“會不會是她?”
入山這么久,還不曾正式對她說過一句感恩的話,想到這里玄冥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向這竹林的深處走去。幾次輾轉(zhuǎn),有強烈的光線從竹林的空隙當中透過。
終于見到了竹林的盡頭,玄冥放慢腳步悄悄走上前去先偷偷的瞧個清楚,玄冥依靠在竹竿上,不敢發(fā)出聲響。這竹林是一處空下來的山谷,倚兩山之間有一片清澈的小湖,有五名女子在湖水邊互相潑水嬉戲。
該五名女子皆以濕身,各個都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勘察許久玄冥卻有些失望,暮羽平時均以白紗掩面,于此相比暮羽并不在其中。
玄冥剛要轉(zhuǎn)身離去,突然間肩膀后方的那根竹子一滑,不慎一個跟頭摔倒在地,竹葉嘩啦啦拍打的聲音引起了湖中少女們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那個方向。
頓時引起湖中女子的群聲尖叫,玄冥此時心中一驚,這些女子一定是把自己當成了偷窺的變態(tài)狂,這要是被抓到,這變態(tài)狂的名號非要死死的扣在自己的頭上不可。
趁著她們沒有看清自己的樣貌,玄冥爬起身來拔腿要跑,剛跑進林中不超過兩步,突然身后竄出來一道白綾死死的纏住自己的脖子,只見那根白綾向后用力一拉,玄冥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向后飄飛出去。
隨著玄冥的一聲慘叫,重重的摔在了沙土之上,就在玄冥蜷縮在地揉著肩肘之際,五名女子持劍齊刷刷的圍了上來。
這時其中一名女子一把抓住了玄冥的后衣領將他提起,憤怒的說道,“好你個偷窺狂,竟然在這里偷窺我們姐妹,蕓兒師姐,你說怎么處理?”
玄冥低下腦袋不敢正視著這幾位女子,頓時也感到了一絲羞愧,一位被稱為蕓兒師姐的那名女子走上前來,說道,“怎么處理?這種不知羞恥的行為當然是要挖眼了!”
一聽說是挖眼,玄冥頓時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什么?挖眼!不要不要,不要挖我的眼睛!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這種鬼話我才不信,你給我抬起頭來!”
“不,不要”
面對眾多女子的撕扯,玄冥終于抬起頭來,從玄冥的懷里突然有一塊牌子掉落在地上。
叫蕓兒的那位女子隨手撿起了地上的那塊牌子,幾步上前,看著玄冥的那一雙藍眸,心中覺得一絲奇怪,但這已經(jīng)對她并不重要。
玄冥不敢直視該女子,視線不禁漸漸下移,該女子的全身已經(jīng)濕透,女子急忙用手臂護住自己那雙傲人的雙峰,右手抬起順勢給了玄冥一個耳光,“還敢看!”
挨了一耳光的玄冥,心里不禁燃起了一絲怒火,胸膛起伏的厲害,身后的蒼雷與玄冰兩柄雙劍在劍鞘之中開始發(fā)出輕微的聲響。沒過多久玄冥很快壓下了怒火,“打也打了,這一巴掌我認了,實話告訴你,我玄冥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路過,況且你們都穿著衣服,不曾漏出一寸肌膚,憑什么說我偷窺,憑什么我要受你一耳光?都是同門你又何苦為難與我?”
此女子被玄冥訓斥的一愣一愣的,也看的出來玄冥也動了怒,說話的語氣也并不是那么蠻橫,說道,“好吧,那我倒要聽聽你是誰門下的弟子,你師父若是和我?guī)煾敢粯樱诹^玄宗之中有那么一點點名望,說不準我現(xiàn)在就放了你!”
玄冥聽了心中頓時一喜,論名望師父可是這就絕玄宗的宗主,嘴角之中不禁露出一絲笑意,便大大方方的說道,“那你們可聽好了,我?guī)煾副闶沁@六絕玄宗的宗主瑯琊!聽清楚了沒,識相的你們就快點給我放了!”
眾位女子稍微一愣,最后全部捧腹哈哈哈大笑,玄冥本以為自己可以走了,可見她們并沒有立刻放了自己的意思,其中一名女子笑道,“真是笑話,說謊都不會,我入山二十幾年,連瑯琊宗主長什么樣子都沒見過,你竟然說瑯琊宗主的弟子!況且山中弟子都知道,瑯琊宗主向來不收弟子,你在這騙鬼呢你?”
“蕓兒師姐,這就更不能放他走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騙你,你手中的那塊堂主令牌就是我?guī)煾赣H自給我的!”
蕓兒看了看手中的那塊玄鐵令牌,噗嗤不禁一笑,“這塊牌子做的跟真的一樣!”
見狀玄冥頓時一陣痛罵,“呸,那是你們不識貨!”
“若是真的,我們還得管你叫聲師祖呢,就你也配,呸!鬼才信是真的!”
“蕓兒師姐,快把那塊牌子扔了,省著他日后再拿這塊牌子騙人。
玄冥有些焦急的說道,“別別別,別扔!”
蕓兒聽了幾個姐妹的建議,右手用力將這塊牌子扔進那片湖里只聽‘咕咚’一聲,玄鐵令牌落入了湖水中央,激起一片水花。
眼見著這塊玄鐵令牌被扔,玄冥內(nèi)心一陣觸動,整個人就像發(fā)了狂一樣,拼命的掙脫了這幾名女子的束縛,瘋狂的奔向了湖水邊。
那幾名女子剛要將玄冥重新控制起來,只見蕓兒輕輕抬起手掌說道,“算了,由他去吧,咱們氣也出了,讓他在湖水里慢慢的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