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靜地走出房間,拿起手機,撥通了趙斌的電話。
“喂,斌子,是我,張啟強?!?br>電話那頭的趙斌一聽到我的聲音,笑了起來。
“啟強,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平時都不見你主動打電話,最近怎么樣?”
我沉默了一秒,才說道:“我打算離婚!”
趙斌那邊突然安靜了片刻,像是被什么狠狠擊中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震驚地開口:“啟強,你是認真的嗎?”
我堅定地回答:“是,我認真的!”
他聽到后,突然哈哈大笑,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刻的到來。
“哈哈!兄弟,你早就該這么做了!
我勸過你多少次了?終于開竅了??!”
趙斌是我大學時期最好的兄弟,他家里是做生意的,家境殷實。
我和高曉棠結婚后,為了應對她家里的各種支出,我還向趙斌借過不少錢。
還記得當我和高曉棠剛開始交往的時候,趙斌曾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過。
“啟強,高曉棠這個女人,我總覺得她不太對勁,你真確定她是你要找的人嗎?”
當時的我滿心投入到這段感情里,甚至還埋怨了他一番,覺得他多管閑事。
如今看來,是我錯怪了這個好兄弟。
趙斌也沒再多說,只是安慰我:“你這么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非要栽在一個女人身上呢?更何況,我妹妹趙柔,可一直打探你的消息呢....”
趙柔,是趙斌的妹妹,也是我的學妹。
當年大學時,趙柔純潔可愛,心思單純,總是默默跟在我身后,喜歡找各種借口來接近我。
后來她出國留學,直到最近回國,仍舊單身。
據(jù)趙斌透露,趙柔回國后還一直打聽我的消息,一直想和我見上一面。
我知道趙斌一直有個心愿,想撮合我和他妹妹。
可如今的我,經(jīng)歷了這么多,滿身疲憊,早已不敢再奢望什么。
相比起當年的意氣風發(fā),我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配不上趙柔那樣的好女孩。
電話那頭的趙斌還在繼續(xù)勸我:“啟強,你的技術還在!我這里的公司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只要你愿意來,經(jīng)理的位置就是你的!”
聽到趙斌的話,我心中涌起一陣溫暖與感激。
人生走到這一步,我才意識到,真正支持我的,還是那些真心待我的朋友。
“斌子,謝謝你?!?br>“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我會盡快聯(lián)系你!”
我深深嘆了口氣,心里有了一絲輕松。
“兄弟,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我!”
掛斷電話后,我走回偏房。
這里是我睡的地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踏進主臥了。
自從高曉棠的發(fā)小趙文哲回來之后,她便嫌棄我,刻意與我分居。
我被趕到這個小房間,仿佛從她的世界中徹底被剔除了。
躺在床上,我開始冷靜地思考自己接下來的人生。
雖然一切看起來如此荒唐,但我的心里已經(jīng)決定了。
結束這段婚姻,重新開始。
然而,我睡到半夜。
突然被門口傳來動靜驚醒。
我坐起身,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走到門邊,看見高曉棠和趙文哲摟著一同走了進來。
兩人醉醺醺的,明顯是喝了不少酒。
趙文哲親密地扶著高曉棠,時不時還在她身上動手動腳,滿臉的輕佻。
趙文哲抬頭看到我,眼神里閃過一絲不屑,然而表面上卻依舊裝出一副友好的樣子。
“喲,啟強,還沒睡呢?”
他說著,嘴角掛著虛偽的笑容,隨意打了個招呼。
可與此同時,他的一只手卻毫不掩飾地在高曉棠的衣服里摸來摸去,動作熟練至極。
曾幾何時,看到這種場景,我一定會勃然大怒,甚至失控。
但今天,我卻無比冷靜。
高曉棠瞟了我一眼,看到我還沒睡覺,神色微微一變,隨即柳眉倒豎:“你怎么還沒睡覺?明天不上班嗎?”
我冷靜地回答:“是你們把我吵醒了!”
高曉棠立刻怒罵道:“你不會戴耳塞嗎?
這么大個男人,怎么這么矯情?”
趙文哲假模假樣地上前勸道:“哎呀,啟強,別誤會,我和曉棠沒什么的。
我們只是朋友,今天喝多了,你多擔待....”
他說著這些話,手卻還在高曉棠的身上來回游走,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動作越發(fā)肆無忌憚。
高曉棠不耐煩地拍了拍趙文哲的手,冷哼一聲:“你跟他廢話那么多做什么?”
“走,我們進屋!”
說完,她拉著趙文哲的手,徑直走向主臥。
我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感到無比的荒謬。
原本我以為他們會喝多了在外面開房,沒想到竟然要在家里做這種事。
我忍不住開口:“你們不能出去嗎?”
高曉棠那雙冰冷而又輕蔑的眼睛瞪了我一眼,眼神里滿滿的不屑。
接著,她隨手從包里掏出我的銀行卡,毫不客氣地甩在了我身上。
“還好意思說呢?”
她冷哼一聲,語氣尖銳得刺耳:“你卡里只有兩百五十塊錢了,夠干什么?
剛才我們喝酒吃飯,就已經(jīng)花完了!
老婆出去玩,分文沒有,你還有臉在這兒裝大爺呢?
沒錢還想在外面開房?
要不是沒辦法,我根本不想回來!”
我無力反駁,也沒有任何心思去吐槽她。
她把我的錢拿去給趙文哲買車、吃飯、喝酒,現(xiàn)在連開房的錢也要我來負擔。
這種種荒唐的事情,早已讓我麻木了。
我輕輕地撿起銀行卡,心里卻涌起一種徹底的死寂感。
以前的我,面對這樣的情況可能會憤怒,會質(zhì)問,會吵架。
可現(xiàn)在,我卻連憤怒都懶得表現(xiàn)。
心,已經(jīng)死了。
對于她的種種行為,我只有冷漠。
這時,許文哲突然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虛偽得讓人作嘔。
“不好意思啊,啟強,我今天出來得急,和你老婆敘舊聊得太高興了,結果忘了帶錢包了!”
他笑了笑,一臉無辜:“所以今天晚上只能在你家湊合一宿了!”
我沒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許文哲這家伙,明明就是想在這里過夜,連借口都不愿意編個像樣點的,還要假裝得這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