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車子很快飛速駛過,沒有停留。
看著遠去的車子,暖寶眼底最后一點光亮逐漸消散,求救的話轉(zhuǎn)為一句小嘆息:“江哥哥......”
李素花冷著臉,威脅道:“你給老娘閉嘴,再吵,小心我用針把你嘴巴縫起來。”
暖寶嚇得連忙捂住嘴巴,烏溜溜的大眼睛滿是絕望的淚水。
她知道嬸嬸想縫她嘴巴也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眼看著雨越下越大,楊明軍夫婦沒辦法只能抱著暖寶暫時到屋檐下躲雨,而剛剛那輛迅速離開的車又開了回來,正正當當停在了旁邊,司機率先撐著傘下車,然后來到后座打開車門。
穿著黑色小西裝的江裴行從后座下來,精致帥氣的小臉帶著幾分不符合年齡的沉穩(wěn)。
看到下車的江裴行,暖寶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來,眼淚也逐漸褪去,小奶音都透著激動:“江哥哥?!?br>這一刻的暖寶眼淚迅速褪去,天空也烏云轉(zhuǎn)晴。
江裴行的目光精準地落在暖寶身上,眼底劃過一抹驚喜,可能看清暖寶的樣子,江裴行又皺起了眉頭。
只見暖寶被楊明軍緊緊抱著,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又滿是淚痕,頭頂兩個小揪揪都要散開了,許是淋了雨,身上都狼狽不堪。
“暖寶?!苯嵝邪欀碱^朝暖寶走來,司機先是嘆了聲怪異的天,然后收起傘跟上江裴行。
暖寶朝著江裴行努力伸出自己的小手:“江哥哥,暖寶不跟他們回去。”
楊明軍上下打量著江裴行,單看這一身衣服和氣質(zhì)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不能得罪。
江裴行伸手把暖寶從楊明軍的懷里抱出來,好在暖寶雖然三歲半,但因為營養(yǎng)還未補足,看著瘦小,而江裴行從小一直鍛煉身體,所以輕而易舉就把暖寶抱住了。
暖寶更是像只八爪魚一樣緊緊抱著江裴行,小聲叫著:“江哥哥。”
江裴行聽出她聲音中的恐懼,他伸手拍了拍暖寶的肩膀:“別怕?!?br>李素花伸手就要去搶:“你是誰,把人還給我們!”
司機上前,宛如一座小山般擋在江裴行面前,目光不善地看著李素花。
李素花不敢輕舉妄動,楊明軍說:“這位小少爺,我們是暖寶的叔叔嬸嬸,正要帶她回家呢?!?br>江裴行眉頭一蹙,他還記得昨晚暖寶說自己的叔叔得了冠軍,可看著也不像是面前這位。
暖寶急急說:“我不要回去,那里不是我的家,我要回溫叔叔家?!?br>“你這死丫頭好賴不分,你那個什么叔叔就是貪圖我們家的房子,你以為他真的對你好?!”
暖寶反駁道:“才不是,溫叔叔對暖寶好,暖寶喜歡他,你們對暖寶不好,你們還想把暖寶送給壞人!你們也是壞人!”
江裴行聽到這話,看向李素花和楊明軍,果然見到他們露出心虛之色,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抱著暖寶轉(zhuǎn)身就朝車子走去。
“誒,你想做什么,把暖寶還給我們!”李素花急急忙忙就要追上去。
司機攔下李素花,冷漠的聲音透著濃濃的不喜:“這位女士,有什么事情你們可以去警局報案,我們住在御錦園,隨時歡迎警察前來調(diào)查?!?br>李素花腳步猛頓,滿臉驚色。
她就算再沒見識也知道御錦園,宜市最豪華的地盤別墅,住在里面的均是非富即貴的人。
“暖、暖寶什么時候認識這號人物?”李素花愣愣地看向楊明軍,問。
楊明軍臉色發(fā)沉:“我怎么知道?”
暖寶這死丫頭,藏得可真夠深!
就在夫妻一籌莫展時,兩個黑衣保鏢姍姍來遲,他們冷著臉來到楊明軍和李素花面前,“楊先生,我們老板請你走一趟。”
楊明軍和李素花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恐慌。
楊明軍、李素花被帶到一個豪華包間內(nèi),溫燧黑著臉坐在正中央的沙發(fā)上,而在他旁邊坐著一個西裝革履,渾身散發(fā)著矜貴成熟氣息的男人,他眉眼清冷地看著面前的夫妻,他便是溫家長子溫以東。
“人呢?”溫燧沉穩(wěn)帶著幾分冷漠的聲音響起。
不單單是楊明軍和李素花臉色發(fā)白,就連跟蹤的兩個保鏢也齊齊流下兩滴冷汗,其中一個保鏢頂著雙重壓力,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小小姐被一輛黑色布加迪上的人帶走了,屬下無能,沒有追到?!?br>他們一直盯著楊明軍夫婦,看到小小姐時,他們本想上前帶小小姐離開,可小小姐非常排斥楊明軍夫婦,恐怕也會害怕他們這些外人,所以他們沒有上前,誰曾想因此丟失小小姐的蹤跡。
“一群廢物!”溫燧臉色冷沉,聲音更是毫不遮掩其中的狠絕。
保鏢們神色蒼白,冷汗淋漓。
溫以東的目光落在李素花身上,語氣森冷問:“你要縫上暖寶的嘴?”
李素花的聲音克制不住顫抖起來:“我、我就是嚇唬她?!?br>楊明軍附和道:“我這老婆就是喜歡嚇唬人,我們夫妻對暖寶是打心里疼愛。”
“輕則謾罵辱叫,重則拳腳相踢,這就是你們口中的疼愛?”溫以東從牙縫里冷冰冰拋出這句話。
李素花全身發(fā)顫,楊明軍還試圖狡辯道:“這肯定是有誤會......”
然而,對上溫以東寒冷刺骨的目光,楊明軍如鯁在喉,說不出話。
溫燧冷著臉,直接下了命令:“我不想在宜市見到你們。”
“溫先生,這些年我們對暖寶可能......不太好,但暖寶是我們家養(yǎng)大的,我們是她的叔叔嬸嬸?!睏蠲鬈姴幌敕艞壟瘜氝@個金疙瘩。
溫燧看向保鏢,兩個保鏢宛如拎小雞一樣把他們拎了出去。
溫以東瞥了眼溫燧:“就這么讓他們離開?”
“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難受。”溫燧冷笑著說。
這對夫婦得罪溫氏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別說宜市待不下去,全國都將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這些年暖寶受點罪,只會十倍百倍奉還給他們!
溫以東眸底劃過一抹暗色,這才是他認識的父親,對敵人從不心慈手軟。
溫燧沉思:“御錦園,黑色布加迪,到底是誰帶走了暖寶?”
御錦園住戶不多,有他們溫家、裕家、江家、周家都在御錦園。
可這幾家豪車眾多,布加迪也不少見。
溫以東眸色微動:“據(jù)我所知,去年江叔給他孫兒買了輛限量級的黑色布加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