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辰看了看魯陽文,眼底深藏不明意味,但仍是抱了抱拳,開口說道:“請問長老,關于您所言的武者九十八條元脈之說是從何處所得?”
“廢物!天下間誰不知道武者天生便是有九十八道元脈!你這般發(fā)問,莫不是在戲弄師尊!”楊奇雄冷聲一笑,輕蔑的看著刑辰。
“我問你了嗎?我和你師尊說話,你插什么嘴?沒大沒小?!毙坛侥睦锬軕T他這個毛病,淡淡的掃了一眼楊奇雄,便是將目光轉向了魯陽文。
楊奇雄面色鐵青,臉部的表情因為心中的暴怒而變得有些猙獰,但他又不好發(fā)作,只能死死忍耐心中的殺意,但他的這般表現(xiàn),卻是顯得他整個人更加的窘迫。
魯陽文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刑辰,他并沒有參與到門中弟子之間的爭斗,面對刑辰的問題,他也是緩緩開口。
“奇雄雖然有些唐突,但他所說也的確是事實。武者九十八道元脈,自出生起便已經是注定,這也是整個云荒大陸公認的事實?!?br>
“公認的事實?魯長老,你身為驪山宗的八大長老,為何行事如此隨意?公認的東西,一定就是事實嗎?”刑辰直視上方,目光如刺,令得高臺上魯陽文微微一震。
“你這是何意?老夫活了兩百多年了,自我當初踏上武道至今,所依仗的便是體內九十八條元脈,不僅是我,宗內其他長老所修功法武技,都是基于這九十八天元脈,天下共知!”
魯陽文的聲調已經隱隱有些上揚。
“呵呵,好一個天下共知!簡直迂腐至極!現(xiàn)在的武道已經墮落到這個程度了嗎?九十八條元脈?如果我告訴你武者體內共有一百零八條元脈,你又當如何?”
刑辰聲音洪亮,錚錚之聲回蕩在授課廣場之內,引起一陣陣驚呼,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向刑辰,但所有人卻都是帶著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胖子則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我說辰哥,你要不要這么生猛!我剛才告訴你的你全都給忘了不成?魯長老為人高傲,最忌諱的就是有人質疑他所說的東西,他能平靜的和你說到現(xiàn)在,已經是百年不遇了??!”
胖子在刑辰的腳旁,壓低著聲音,不斷地嘟囔著。
刑辰自然聽到了胖子所言,不過他并沒有覺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對,如果今日他不站出來,這驪山宗的年輕一輩,可就被這魯陽文給禍害個干凈!
“休得胡言!我不知道你一百零八條元脈一說是從何處聽來,但今日你在此信口雌黃,我身為宗門長老,有權治你個惑眾之罪!不過念你是初犯,現(xiàn)在,立刻離開授課廣場!”
果不其然,在刑辰一百零八條元脈言論說出之后,立刻便是得到魯陽文的巨大反彈,當即手指出口,對著刑辰冷聲喝道。
“師尊!我看此子就是前來搗亂的,弟子懇請師尊下令,將其押入執(zhí)法堂,受罰思過!”
楊奇雄看到魯陽文震怒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大喜,對于刑辰,他早已記恨在心。
“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得罪師尊,刑辰,等我把你押入執(zhí)法堂,我要讓你知道沖撞我,到底是什么下場!”
魯陽文眉頭一皺,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子心中的算盤,但刑辰一百零八條元脈的言論,還是讓其怒火中燒。
“來人,將刑辰押入執(zhí)法堂,思過一月!”魯陽文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一般,直接是治了刑辰之罪。
授課廣場之上,數(shù)千弟子看著那處在風口浪尖的刑辰,都是表現(xiàn)的幸災樂禍,能夠看到宗門廢物的出丑,似乎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
胖子則是整個人都垮了下來,看著那魯陽文暴怒的神情,又看了看今日跟發(fā)了瘋一般的刑辰,最后捂上臉,他實在是不忍心再繼續(xù)看下去。
刑辰立于眾人之間,如同鶴立雞群,整個人都是散發(fā)著不凡的氣質,即便這個時候,他也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的慌張。
“惑眾?魯長老,三百年來,您每突破一次境界,是否都會在突破過程中察覺到體內氣海的突然停滯,丹田元臺,更是有隱隱破碎之感?”
執(zhí)法堂弟子已經是架住刑辰的兩只胳膊,后者沒有絲毫的反抗,反而是直接對著魯陽文高聲問道。
“哈哈哈!廢物!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奇葩?你一個五年間修為不進一步的廢物,怎么有勇氣說出這話?你們說,這是不是個笑話?”
楊奇雄看不下去了,指著刑辰,開口諷刺道。
臺下,數(shù)千弟子爆發(fā)出排山倒海般的嘲笑聲。
所有人,唯有胖子正色,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自己這個兄弟的天賦,已然回歸了?。?br>
就在所有人嘲笑刑辰的時候,高臺上一聲驚呼讓所有人一瞬間安靜下來。
“等一下!你這是從何得知?”
魯陽文驚呼的聲音,傳蕩在廣場之上,讓所有人微微一怔,停止說笑,反而是帶著疑惑的目光看著魯陽文。
“師尊.”楊奇雄顯然也是沒有料到這一幕,也是怔怔的看著自己的師尊,口中說不出話來。
魯陽文神情大震,下一刻,在所有人搞不清楚狀況的目光之中,魯陽文竟然是直接離開高臺,凌空飛起,最后快而準的落腳在刑辰的身邊,旋即一把抓住刑辰的肩膀,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嚴肅語氣問道:
“快說!這些你是從何得知!”
魯陽文的反應在刑辰的意料之中,他輕輕的拂去前者那緊緊抓住自己的手,淡淡開口。
“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每到寒冬時令,你的心臟便是會不時傳來陣痛,如同刀絞一般,我說的可是實話?”
聽到這,魯陽文心中頓時翻起驚濤駭浪,關于這個暗疾,已經伴隨自己百年,不論是服用何種丹藥,都是無法治愈,他知道,刑辰所說還有所保留。
何止是寒冬時令,但凡是天氣稍微冷些,他的暗疾便會發(fā)作,那種痛苦,比之刀絞更甚,他卻是整整忍受了百年時間。
而自己這個事情,整個驪山宗,也只有寥寥幾人知道,刑辰一個外門弟子,又是如何得知?
“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快告訴我!”魯陽文再度抓住刑辰的肩膀,恍惚間又有些激動的問道:“我這暗疾,還有得治嗎?”
“呵呵,治,不難?!?br>
“難的是你的路走錯了,卻渾然不知。”
“更可氣的是,有人想要給你指出一條道出來,你卻選擇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