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這么出神?”有人敲了敲我的桌面,一抬頭發(fā)現(xiàn)是陸川。
“陸隊,審?fù)炅??”我盡可能地表現(xiàn)出乖巧的樣子。
“嗯,這次算他走運?!标懘樕€不是很好,他仔仔細(xì)細(xì)親自搜查了付恒,可他身上很干凈,什么都沒有。
“早晚有一天我要親手抓住他。”
不管怎樣,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暫時放下了。
“下班我?guī)闳ゾ毑珦?,下回再遇到廢話多的,直接干他?!?br>陸川的身手,有一說一,整個警隊沒幾個能打過他的。
我進了警隊就在陸川手下,幾年的魔鬼訓(xùn)練下來,我年年是女警里綜合能力最強的那個。
我剛想跟陸川走,付恒的身影在門口一晃而過,“陸隊,我下次再去連搏擊,今天不去了。”
我下意識追了出去,可是哪還有他的身影?
難道他要再一次不告而別?
陸川也跟了出來,還沒等我們說話,突然傳來一陣?yán)嚷?,一輛炫酷拉風(fēng)的哈雷駛近,司機掀起頭盔露出那雙漂亮的桃花眼。
付恒這個騷包吊兒郎當(dāng)朝我吹了個口哨,頭一揚,拍了拍他的后座。
人的肌肉是有記憶的,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坐在付恒的后座上穿梭在這城市的大街小巷。
此刻,我依舊毫不猶豫朝他邁開了步子。
時隔多年我對付恒的感覺一點沒變,還是愛得一塌糊涂。
他曾是我灰暗人生里唯一的那道光,是我的救贖和依賴,讓我總能義無反顧奔向他的懷抱。
陸川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可他從來不主動碰我的身體。
“不要去!離這種人遠(yuǎn)點?!?br>“你把話說清楚了,我是哪種人?”付恒叉著手,看向陸川的眼神也凌厲了起來。
我一根一根掰開了陸川的手指,“陸隊,我不會有事的?!蔽矣刑鄦栴}想要問付恒。
“咱們走著瞧,你最好別栽在我手里?!标懘ㄒа狼旋X指著付恒。
我走到付恒身邊,他起身幫我?guī)Ш妙^盔,再幼稚的用他的撞了我一下,然后轉(zhuǎn)頭得意的跟陸川揮揮手。
“陸隊,拜拜了您吶!”
付恒猛踩油門,我下意識摟住他的勁腰,風(fēng)扯碎了他恣意的笑聲。
我收緊了手臂。
他低頭看我的手,笑得胸腔微震,加大了油門一路把我?guī)У搅松巾敗?br>暮色那么深,那么沉,付恒的眸子里盛滿了細(xì)碎的星光。
他四仰八叉躺在了草地上,“想問什么,問吧。”
我打量著手里的頭盔,粉粉的,上面雕刻了許多雪花。
粉色是我的本命色,除了警服,我大多衣服都買成粉色,我的名字里也帶一個雪字,這個頭盔一看就是為我準(zhǔn)備的。
付恒抿唇看著我,眼神里有些我讀不懂的東西,幾年不見他早已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單薄青澀的少年。
付恒當(dāng)年是學(xué)霸,有不可限量的前途,可是因為救我傷了人,斷送了所有可能。
他坐牢的那幾年我們完全失去了聯(lián)系,沒想到他突如其來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里。
“你怎么提前出獄了?”
“表現(xiàn)良好就被提前放出來了唄?!?br>“那你怎么不來找我?”
“找你干嘛?看你跟那個陸隊調(diào)情嗎?”付恒涼颼颼瞥了我一眼。
我踢了他一腳,“瞎說什么!陸隊是我頂頭上司!人家是我們警隊精英!”
“精英個p,那小子公報私仇處處針對我,你敢說他不是在追你?”
我有些急了, “追不追又怎樣?反正我喜歡的也不是他?!?br>“那你喜歡誰?”付恒一個鯉魚打挺湊到我面前。
我不敢亂動,怕一動就萬劫不復(fù)。
“小雪花,告訴我,你喜歡的是誰?嗯?”他尾音上揚,像一把小勾子,鉤住了我的魂魄。
我叫慕雪,可他從一開始就叫我小雪花。
付恒漸漸靠近我,我們之間的距離近到,我能感受到他滾燙的呼吸。
已經(jīng)好多年沒哭過的我,突然就委屈了起來,眼淚大顆大顆滑落。
他嘆了口氣,重新躺回草地上,“好了好了,不給親就算了,哭什么哭小氣吧啦的?!?br>我踹了他一腳,哭得更兇,“你混蛋!為什么我去探視你那么多次,你從來都不肯見我?”
“再帥的人剃光頭穿囚服也不好看,沒見就沒見吧。”付恒輕描淡寫,一筆帶過我們之間空白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