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年一怔,仿佛乍然驚醒,急切地來拉我的手。
“楠楠,不是的,你別瞎想……”
不耐煩地甩開他要走,他又追上來。
我回身,重重打了他一巴掌。
“滾開,別跟狗似的跟著我!”
“你這副反復無常的樣子,只會讓人更看不起?!?br>周嘉年定在原地。而我沒走出幾步,就聽見梁映陰惻惻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行啊許楠,你敢當著我的面打他?!?br>“有種給我等著?!?br>我笑吟吟回頭:“不裝了?好啊,我等著?!?br>“不妨告訴你,最近他在我面前,就是任打任罵的。怎么著,你還能弄死我?”
可惜,當時說這句話時,我只想著不能輸了氣勢。
還不知道,什么叫一語成讖。
12.
周嘉年不肯簽字,還是一味地想讓我回心轉(zhuǎn)意。
我們就這么干耗著。
周五那天,下起了今年最大的一場暴雨。
周嘉年很晚才加完班回到家,給了我一個紙盒。說是他們部門的宋怡剛交了男朋友,開心得很,樂顛顛地特意烤了手工曲奇請大家吃,這盒是給我的。
“知道了,放那兒吧,代我恭喜謝謝宋怡?!?br>自從他幫梁映懟我后,跟他更沒有多余的話。
就著平板上的熱播劇,不知不覺吃了大半盒。
周嘉年回來不到一個小時,突然又心急火燎地冒著瓢潑大雨出門去了。當不適感一陣強過一陣地襲來時,我估計他還沒走遠。
強撐著給他打電話:“你在哪兒?你能不能先回來一下,我……很不舒服。”
他支支吾吾,在我的追問下,才承認在去梁映家的路上。
“梁映家停電了,她的手機也快沒電了,她哭得很厲害,我得趕緊趕過去!”
一瞬的無語過后,我吃力道:“她家只是停電,可我真的特別難受,可能得去醫(yī)院……我懷疑,你帶回來的餅干有問題……”
“不可能有問題,我們都吃過,怎么就你有事?”他打斷我,語氣愈發(fā)急躁。“你不明白,梁映她很怕黑,是那種病理性的怕,如果房子里完全陷入黑暗,她有可能會恐懼癥發(fā)作,嚴重的話甚至會休克!所以我必須去陪著她,聽懂了嗎?”
“周嘉年,算我求你,先回來一趟,我現(xiàn)在渾身……”
渾身奇癢難忍,頭昏惡心,尤其是呼吸特別費力,眼看有窒息的危險??伤麤]空兒聽我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