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許墨深早早就在咖啡廳里等候。
杯子里的咖啡被他攪了一遍又一遍,身邊的客人也換了好幾波。
邵時淵這才姍姍而來。
他一臉不悅的盯著來人:“不是說好九點的嗎,你這個點才來,不會是想故意拖延時間,耍我吧?”
邵時淵在他對面坐下,“許先生,我的確是在耍你?!?br>“你!”
許墨深抬手就要往他臉上扇,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又借力推了回去。
許墨深被推的跌坐在沙發(fā)上,眼里怒火更盛。
他怎么也沒想到,眼前的人看起來并沒有自己以為的那么好欺負(fù)。
邵時淵眼神平靜的看他,“許先生,這么心急,是坐不穩(wěn)宋心語老公的位置的。”
許墨深這才端坐好身體,認(rèn)真打量著他。
任何男人在面對自己老婆的白月光時,都是一副模樣。
猩紅著雙眼竭力嘶吼,嘴里還會說著最惡心,骯臟的詞匯。
有些人表面上會風(fēng)平浪靜,可嘴里的話卻一句比一句狠毒。
可自己卻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男人會像她一樣。
冷靜。
眼里毫無波瀾,慢條斯理的喝著杯子里的咖啡,仿佛他今天來此就是散心的。
他眼底的怒火這才徹底熄滅了下去,“你今天找我出來不只是喝咖啡這么簡單吧。”
邵時淵這才放下杯子,從一旁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了他的面前。
離婚協(xié)議四個大字就這么闖入他的視線,他猛地睜大眼睛看向邵時淵。
“你……”
邵時淵輕聲開口,“你不是希望我和宋心語離婚嗎,我同意了?!?br>“只要你幫我完成兩件事,等離婚冷靜期一過,離婚證到手,我就會永遠(yuǎn)消失在你們的世界里?!?br>一股雀躍從他心底的猛地躥出,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離宋心語丈夫這個位置如此的近,深吸了好幾口氣,許墨深這才壓抑住要勾起的唇角。
“什么事?”
邵時淵淡淡道:
“第一,我在別墅里還有一些東西,幫我收拾好后,郵寄給我。地址到時我會發(fā)給你?!?br>“第二,這份離婚協(xié)議書我已經(jīng)簽好字了,需要你想辦法讓她簽字,并且不能讓她知道?!?br>許墨深無法理解,“為什么你不自己給她?”
邵時淵目光略向遠(yuǎn)方,忽然想起領(lǐng)證那天。
宋心語站在民政局外的臺階上,再三詢問他是否真的愿意和她結(jié)婚。
而不是一時沖動。
那個時候他早就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感沖昏了頭腦,心里全是想的要快點拿到證。
自然沒有在意她這些話。
直到后來,他無意中得知她和許墨深的那些往事后,不是沒心死過想要跟她離婚。
結(jié)果卻得知宋家沒有離婚,只有喪偶這一條家規(guī)。
所以,離婚這個想法,就被一擱再擱。
之前或許他還抱著一絲幻想,所以一直沒有去推進(jìn),可如今,他卻是無論如何也要離婚的,哪怕,是求助她的白月光。
不知道許墨深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邵時淵看著空無一物的包包,這才將最后一口咖啡喝完,消失在了人海中。
這是邵時淵沒回家的第三天。
宋心語吃著不合口的三明治,又喝了一口裹滿奶味的咖啡,皺了皺眉。
她“咚”的一下放下杯子,又將三明治丟回盤子里,看向一旁的傭人。
“廚師是換了人嗎,怎么做的這么難吃?”
傭人一臉為難的看著他,遲疑了一會兒才解釋道。
“廚師沒有換過人,只是小姐您的一日三餐都是由先生親手做的,對于具體的配方,我們也不怎么清楚……”
像是打開了傭人的話匣子,傭人絮絮叨叨的跟她說著邵時淵這五年來為她做的事。
除了一日三餐外,她的衣食住行,全是由他一個人完成。
就算是他偶爾出差,他都會提前把這些事做好,每天還會打好幾個電話打回來提醒傭人。
宋心語完全愣住了,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做了這么多事。
也從來沒有聽他說過一句。
看著桌上冷掉的早餐,她心里思緒翻涌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