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華吃飽喝足,好脾氣的由著當老子的叨叨
宋紅果卻有些不好意思,替他說話,“大舅,表哥已經收拾的挺好了,有點草也不礙事兒,等住進來,我再慢慢弄,再說哪有不長草的地呢?”
“就是,就是……”
見趙保慶又要翻臉去教訓兒子,宋紅果趕緊轉了話題,“大舅,這池塘里的水是活的嗎?”
趙保慶聞言,下意識的點頭,“這水是從紅葉谷里流出來的,當初為了把活水引進來,可費了不少功夫,光鋪石頭都麻煩個夠嗆,也不知道他是圖個啥,又不養(yǎng)魚,倒是種了藕,可咱們大隊的蘆葦塘里種了一大片,每年都分,又不缺藕吃?!?br> 趙振華道,“爹,這你就不懂了吧?程大爺是為了賞景呢,夏天荷花一開,那叫一個漂亮?!?br> “哼,賞景?你咋不說喂蚊子?”
“……”
有水得地方容易滋生蚊蟲,這是難以避免的,趙振華也無話可說,因為那是事實,程大爺兩口子捯飭的再干凈,蚊子也少不了,晚上坐這兒賞景,必須點艾草,不然能讓蚊子咬滿頭包。
但這些對宋紅果來說都不是事兒,她可太喜歡這個池塘了,活水清澈,里面還種了荷花,四周圍了一圈石頭,這簡直是貼著她的心肝打造的呀。
池塘四米左右寬,七八米長,活水從墻根的洞里順著開鑿好的一條溝緩緩流進來,再從另一頭流出去,水溝很淺,底下鋪著石頭,二十公分的寬度,抬腳就邁過去了。
宋紅果的腦子里已經開始琢磨在水溝兩邊種什么花草好看了,還有池塘四周,也得好好規(guī)劃一番,眼下,除了一圈石頭,就是兩大叢迎春花了,迎著大門的方向,此刻,零星的綻開了些嫩黃的的花,倒也有幾分楚楚動人之姿。
繞過池塘,就是兩棵柿子樹,也在院子的中軸線上,主干粗壯,目測一個人抱不過來,可以想見,等到了夏天,綠葉成陰,坐在下面的石凳上納涼喝茶,再是愜意不過。
繼續(xù)往里走,便是圍成品字型的九間房子,中間空出來的地方也極為寬敞,留出過道來,完全可以再捯飭出倆小花壇,而在正房和東西平屋的夾角那兒,還分別種了一叢竹子和一棵臘梅,臘梅已經開敗,只殘留了幾朵留著余香,竹子卻長的茂盛,綠瑩瑩的,隨風擺動。
當?shù)氐姆孔雍苌儆薪ǔ善纷中偷模际欠椒秸?,那樣看著是?guī)整,但兩邊的廂房很容易擋了正房的采光,還是現(xiàn)在這樣的設計好,看著敞亮又通透。
正房三大間,帶著前廈,兩米左右寬,三層臺階高,都用大青石鋪起來的,顯得厚重又踏實。
宋紅果走了一圈,像國王在逡巡自己的領土,這么大的院子轉下來,她腳都有些飄了,完全是人間理想啊,就這,她還沒顧得上去丈量后院呢,后院也同樣不小,已經種了好幾棵果樹,再弄個菜園,養(yǎng)上雞鴨……
“宿主,是不是激動的想暈過去?”系統(tǒng)的聲音同樣興奮,“美好的生活在向你招手,理想的田園近在咫尺,還磨蹭什么呢?擼起袖子加油干吧!”
被系統(tǒng)宛如傳銷頭子洗腦般的聲音一刺激,宋紅果瞬間醒神冷靜,腦子里幻想的再好,沒有實際行動都白搭。
她脫了軍大衣,從麻袋里拿出件舊衣裳穿上,從昨天買的那些處理布里找了塊大的,把頭發(fā)包起來,連著口鼻也擋住,全副武裝好,袖子一挽,開始打掃衛(wèi)生。
正房里,趙振華把高粱糜子扎成的苕帚綁在一根長竹竿上,從房頂開始掃灰,一根根檁子,主梁,再到四面的墻壁,南北的窗戶都開著,陽光下塵土飛揚。
等他掃完一間,屋里的塵土也落下后,喬永輝再踩著一個木頭扎成的高架子,打濕幾塊破布,一點點的擦拭那些木頭,木頭擦出來,露出漂亮的紋理,還有柿漆天然的顏色,陽光越是照耀,那顏色便越鮮亮濃郁。
他動作嫻熟,一看就是干慣了的,宋紅果想起趙振華和她說的,喬永輝私底下跟程大爺學木匠,那平時幫著打掃衛(wèi)生也就不奇怪了,畢竟師傅有事弟子服其老嘛。
他擦高處的房頂和墻壁,宋紅果就擦能夠的著的門窗和土炕,倆小家伙也幫忙,干的比她都帶勁兒。
這三間正房除了墻體厚、寬敞,還有個讓宋紅果很滿意的地方,便是門窗打的很是講究,老榆木的材質,格子框架上有低調的花紋,甚至留出安裝玻璃的空隙來,最主要的是大,要知道這年頭為了冬天不受冷,窗戶都弄的很小,大多一米左右,再糊上紙,屋里往往暗搓搓的,很是壓抑,但這里不是。
東西屋的窗戶大概一米半,還是南北兩扇,通風好,也更敞亮,她都想好了,南面那扇窗戶下擺一張書桌,坐在那兒喝茶看書,抬頭便能欣賞前院的花花草草,若是躺在炕上,正好對上后院的菜園和果樹。
打掃土炕的時候,她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喜,東屋的炕洞連著外面堂屋的爐子,冬天在爐子上燒水做飯,炕就能熱乎起來,那爐子盤的也講究,有點中西合璧的感覺,用圓鐵餅堵住上面的口,打開正面的小鐵門,那活脫脫就是個壁爐,而把鐵門封起來,敞開上頭,就是當?shù)厝顺S玫哪酄t子。
宋紅果邊清理,邊想著怎么給它改造的再漂亮一點,黃泥的表面還是太粗糙了,現(xiàn)如今瓷磚也買不到,用石頭當壁紙貼一圈,應該會好看些?
她越想越覺得可行,甚至,她已經把目光擴散到屋內的墻圍上,要不要也用石頭來裝飾,或者用葦席遮擋,還是刷成復古綠?